头,“先前那魔相出世之气机是何等阴邪毒煞,诸位想必都已见识到了,如今贫道所演,不过一点表象罢了。起先那魔相的来历任我等如何推演,都根脚不明,直到借大灵碑反复演化推敲,这才窥出几分端倪。”

他向着天上一拱手:“仰赖陵幽祖师远见卓识,留下一本秘藏,其间恰有关系这魔相之言。据载,那等邪魔功法极是阴毒,若要修成,必得吸食我等灵门中人的功体血肉,以补得自家修为,而后方可炼化魔相一尊,与之相合一体。以魔相煞性,莫说翻天覆地,只怕是毁天灭地也不过是一念之间。祖师虽未曾详说此乃何等功法,却在最后以血留批八字修此道者,天降劫数!”

那八字钉在众人心上几乎见血,殿中一时死寂。

“尽是惶惶人心之言。”庞真人紧抿着唇,半晌后终于冷冷道,“所谓‘劫数’,只怕也不过是尔等的欲加之罪罢了。”

薛定缘不以为忤,反是颔首:“庞真人审慎,对方毕竟乃是溟沧派渡真殿主,若无十足把握,我等岂会造谣指认?”他说着,自袖中取出一只红玉小碟,其间盛有白气一缕,精纯无杂,“诸位真人请看,此物唤作‘洗心盏’,可辨气机清浊利害,显气数祸福吉凶,若遇至凶至煞的魔气,更会焚黑焰示警。今日当天下同道之面,我等一并验过,若那张衍当真乃是祸世劫数,还请诸位与我等同上溟沧,请其交出魔物,以安九洲之心。”

戚掌门沉吟片刻已有决断:“薛掌门请。”

薛定缘打了个稽首,手指微动,那洗心盏便自己飞出殿外,就要向成江附近着落。此刻虽然魔相已消,但四面必还有气机残留,足够供这法宝一验。

殿中诸人尽数向着殿外观望,俱是专注至极,不漏下那洗心盏半点动静。

眼见那洗心盏就要到得魔相现世之地,薛定缘甫一催动宝物,脸色却陡然一变。

梁循义同时睁眼,一声冷喝:“何人毁我灵门至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