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却成了无解的难题。

这是连他自己都不曾想到的。心目受损,道术无用,这些困顿虽然教人举步维艰,但也不至于束手无策,只是现在……这般状况,倒是与当初在瑶阴小界灵机被锁的情形极为相似。齐云天屏着呼吸,维持着手指的平静,从很早以前开始,他便习惯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然而除却平静之外,又该作何反应,却是他一时间无法想到的。某种割裂般的疼痛来去反复,险些教人难以为继。

“大师兄。”张衍不曾松开他的手,反而握得更紧。

齐云天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他看不见张衍此刻的神情,并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做何想。如今知晓这一切的唯有张衍,而他最希望不要知晓这一切的人,恰也是张衍。

他已经习惯了将这条路一个人走下去,其实人真正可以依靠的也只有自己。洞天之后独处于天枢殿的那些时日里,他偶尔也会想到张衍,但那种“想”与“思念”却有着本质的区别,他只是纯粹地记起了那些有过那个人陪伴的日子,那段岁月教他觉得来去匆匆,甚至不太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