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这般说?”齐云天口气和缓地问道。
周雍叹了口气:“我也不瞒你们,自我得成洞天后,便整日里忙着和吴族争那一亩三分地。别看我们玉霄表面风光,周吴两家这些年暗地里较劲儿的时候可不少。此番平定魔穴之事交予了周氏,吴族更是不满。我选那周廷主事,也是看中他能借着此番平定魔穴稍稍打压几分吴族的气焰。谁知……”
他虽说得委婉,齐云天却已听出了原委。魔穴现世时他便一直观望着战局,玉霄派以小钓大诱敌深入,自然不可能毫无损失。眼下听来,倒是那周廷有意引导,故意让那吴族弟子送死,消磨魔宗势力,一举两得。
玉霄之内周吴之争他也略有耳闻,周雍此言想来不假。
清辰子冷哼一声,显然对此颇为不屑。
周雍倒也不以为意,只给他把酒满上:“清辰兄你这就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了,若人人都似你少清这般直来直往,我这些年还用得着这么辛苦么?”
清辰子看了他一眼,显然没从那张嬉皮笑脸的模样下瞧出什么辛苦的痕迹。
周雍连忙坐直,露出苦大仇深的哀怨表情:“清辰兄,你看看,我这,我这脸上都长褶子了。”
“……”清辰子直接将他掀回了自己的榻上。
齐云天轻笑出声,旋即轻咳一声,按捺了笑意,正色道:“那依周雍兄之言,不知需要我等如何相帮?”
“那魔穴归属,今日丕矢宫坛上想必自有定论,只是要铲除天魔,却非是什么易事。”周雍亦是端正了颜色,“他日除魔之时,若清辰兄和齐老弟肯出力襄助一把,那我便感激不尽了。”
这要求太过简单,反倒教齐云天一时间拿不准周雍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倒是清辰子径直饮尽杯中酒水:“我答应你。”
周雍一愣,赶紧与他干了一杯。
“天魔之乱,非是一家之事,溟沧派自然也不会置之不理。”齐云天也是一笑。
“齐老弟当真是……”周雍刚喝完一杯,正要说些什么,忽有鹤唳划破长空。三人抬头看去,但见几只仙鹤恰好穿风入云,自顶上飞过。
周雍见其中一只白鹤衔着一朵半开的虞美人,忽然起了兴致,将手中空了的金杯掷了出去。眼见金杯就要将那花朵打下,谁知中途竟凭空杀出一滴水珠,先他一步,轻巧地点在那细软的花茎上,将其打落。
“齐老弟,你这可不地道。”周雍笑看了齐云天一眼,随即摇了摇手指,“不过大意了哦。”
半空中那金杯忽地折了方向,像是飞鸟般划出一道敏捷的弧度,稳稳将落花盛入杯中。
“哼。”
周雍还未来得及得意片刻,便闻得一旁端坐的清辰子冷哼一声,再一抬头,一道不知何时飞出的剑光竟是精准地钉穿他的金杯,杯盏转瞬四分五裂化作碎片落下,而那剑光却穿花而过,将落花稳稳地带到白衣剑修手中。
“清辰兄这一道化剑剑意比之昔年,倒是愈发精进了。”齐云天倒也不介意方才的失手。
周雍随手给自己招出了又一个酒杯,大是惋惜:“清辰兄你这辣手摧花的脾性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样教我怎么敢放心把族里那些娇滴滴的小姑娘交给你?”
清辰子眉头一扬,转头看着他。
周雍笑嘻嘻地从袖里掏出两本玉牒,交到他二人手上,然后换了个舒坦地姿势躺在榻上:“你们哥俩也老大不小了,也该考量考量自己的私事了。你看,我们周家的姑娘,一个个是出了名的貌美如花,正是良配啊!”他齐云天接过玉牒不过翻了翻,便随手合了,不觉道,“哎呀,齐老弟可是觉得不满意?没关系,我回去再问问我那四表姐……”
齐云天笑了笑,随口揶揄:“若是周雍兄自荐枕席,那倒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