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师兄可有与你说起过他海底魔穴一行,发生了什么?”宁冲玄目视范长青,沉声开口。
范长青心头又是一跳,不由得多瞧了两眼宁冲玄的神情,若有所思,觉得大有深意。
海底魔穴一行,便是齐云天去接那张衍一事。想那齐师兄与张衍共处不过一月,便对此子大加赞赏,明里暗里满是爱护。唔,在那张衍之前,还真未有谁如此得齐师兄青睐。便是宁冲玄……也不曾得过如此厚待。
这么说来,宁冲玄这一问,便很值得深思了。
范长青斟酌一番,最后妥善回答:“宁师弟,为兄说句公道话。齐师兄待张师弟,确实是用了心思,但待你,也一样是极好的。齐师兄此番将张师弟交由我护持,而转道去助你成丹,足见他的用心良苦。你勿要多想,放心便是。”
“……”宁冲玄不太明白范长青在说些什么,思来想去,魔穴之事,还是唯有张衍知道得清楚些,待得其归来,确实要问上一问才行。
大殿中一时间陷入沉默,范长青还来不及尴尬,便闻得一声破空鸣啸响起。
宁冲玄抬手招来那啸泽金剑,展开看过后,向着范长青一拱手:“范师兄,那我便先告辞了。”
“好,宁师弟慢……诶?”范长青一怔。
宁冲玄将门中书信交予他:“果然如齐师兄所料,我此番拿下竹节岛,平扫南荡泽,门中已有人坐不住了。”
范长青赶忙接过,一目十行地看罢,长叹一声:“临阵换将乃是大忌,糊涂啊。”
宁冲玄一摆手:“齐师兄早已料到如此发展。他遣我来时便断定,我此番激进出击,必回引得他人顾忌功德被占,改寻他人顶替于我。”他说到这里,带了些钦佩,“他曾有言在先,说待得天明门中便会将我召回。但范师兄无需忧虑,齐师兄已安排好后继之人。”
范长青的目光落在信中那个名字上:“葛硕……此人我知晓,乃是渡真殿穆长老的弟子,算是我等的师叔一辈。既然是齐师兄所安排,我必定尽心辅佐。只是,唉,葛师叔那脾气我约摸听说过,大约免不了被他训上一顿。”
宁冲玄点头起身。门中要他即刻返回,他亦不能久留,看来只有改日再找机会与张衍一叙。只望此番齐师兄的布置能保得张师弟在这等风口浪尖上一时平安,待得把禁制开合之法暗中交予他,余下的,便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张衍剿了东南二岛,返回竹节岛时正是卯时出头,熟料甫一入殿,便被一个中年修士当头凶了一嗓子,赶了出来。
“嗯?你便是齐师侄从魔穴中就出的那个真传弟子?修道就该按部就班,筑实根基,怎可走这些歪门邪道的路子?若不是门中顾念着你,你哪还有今日?你切记,修行当忌急功近利,心浮气躁,不可好高骛远,先下去吧,明日我另有安排。”对方沉着脸呵斥的模样委实让张衍记忆深刻。
他只道是又一个看不惯齐云天厚爱于他的同门,随即想起那人口称齐师侄,说明乃是与门中师徒一脉几位洞天一辈。如此看来,齐云天的影响力委实不小。
范长青遥遥地见张衍从殿中退了出来,便知对方也受了葛硕训斥,赶忙向他招了招手。
“张师弟,你可是也被葛师叔训了一顿?不必烦闷,他就是这个脾气,并不是对你而来。”他体贴地解释了一句,以免张衍心存芥蒂。
张衍倒不甚在意这些,只问了两句宁冲玄的去向,听范长青说那宁冲玄被门中召回,不禁有些意外。
宁冲玄持齐云天密令而来,背后显而易见是玄水真宫这座靠山,更勿论他乃孙真人座下弟子,门中又几个人敢同时得罪正德,长观两位洞天?
齐云天助宁冲玄成丹,又予他信物前来,想必是要将三泊这桩大功德赠与宁冲玄,怎地会如此轻易就让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