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伶仃的青衣。

太过诡异,也太过不祥。

他当下笑了笑,将话题就此揭过,絮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过片刻,便已是抵达溟沧山门。

孙真人将平定魔穴所得的一盒元炉丹玉交予他,叮嘱他这几日先莫要闭关,待得此番魔穴论功行赏后再做打算。

张衍对于那些赏赐倒不甚在意,只道:“韩师兄与彭长老二人此番魔穴殉身,不知……”

“他二人,一个曾被逐出山门,一个是戴罪之身,功德院那厢只怕也不好论定处置。”孙真人皱了下眉,旋即有了主意,“你若有心,倒不妨给功德院那厢打个招呼,到时在殿上略提一句,掌门恩师总归会处置得宜。”

“是。”张衍思量一番,如此也算妥当,再无异议。

孙真人于云头上拍了拍他的肩膀,本要再嘱咐两句,只是忽有一道灵光飞落至他面前,化作灵符一张。他抬手接了,不觉一笑:“掌门恩师相召,我便不与你多说了,自个儿好生歇息几日,来日有你更忙的时候。”

张衍向他打了个稽首,目送那一团气海浮天的法相远去,立于原地久久不语。

孙真人离开昭幽天池后便径直往浮游天宫赶去方才秦掌门有诏,命他莫要在外嬉闹太久,当回上极殿议事,他这才匆匆辞别张衍。说来奇怪,魔穴既已平定,那理应可以清闲两日,又有何事可议?总不会是魔宗那帮子宵小输了此番阵仗,心中不服,想借机生出什么事端?

就这么盘算着,他已是径直入了上极殿,在自己的位置上显露身形,向着高处秦掌门请罪:“是弟子来迟了。”

“无妨。”秦掌门于星台上温和一笑,转而朗声道,“如今人已齐毕,贡真,你有何话不妨直说便是。”

孙真人一愣,目光越过身边的朱真人,往自家大师兄旁边那个干瘦的身影看去,心中嘀咕了一番。他往别处环视一眼,但见世家那厢也是有几分讶异,独独萧真人神色略有几分黯淡,悄悄叹了口气。

颜真人静默片刻,随即一拂袖袍缓缓站起身,然而他纵使站得再直,瞧着也像是一截被打折了的竹子。孙至言依稀记得他这个师兄年轻时也还算有几分兰枝玉树的气宇,如今瞧着,倒和世家那太易洞天一般老态。

颜真人在众人且讶异且揣测的目光中行至大殿中央,向着秦掌门屈膝跪倒,径直拜下:“掌门老师在上,弟子颜贡真,承蒙汲引,入得山门已有一千四百载有余。眼下魔穴已平,今日兴师动众,只为一事。”

秦掌门目光微动:“在座皆是同门,但讲无妨。”

颜真人将唇抿紧了一瞬,但随后便松口,声音沙哑道:“弟子无才,此生大道无望,愿于寿数将近之前投身世家,自立颜氏一族开枝散叶,请恩师准许。”

此言一出,殿中一时间虽无人出声,但惊愕之意已是汹涌而至。便连早已不再过问门中诸事的秦真人也不由得抬起头来,蹙眉沉思。

“贡真,”良久后,秦掌门终是率先开口,注视着殿下那个拜倒的身影,“你入我门下一千四百载,你之道途能走多远,我最清楚。”

“掌门老师算无遗策,但有些事情原本就在天,不在人。”颜真人低声对答,“弟子无才无福,侥幸入得洞天,但终是与大道无缘。此乃天意。”

秦掌门神色平静,教人看不透他是否早已了然了一切:“那么,投身世家之事……”

“掌门可否容我多嘴一句?”世家那厢,萧真人忽地插言笑道。

“萧真人请讲便是。”秦掌门也是一笑。

萧真人向着余下诸人打了个稽首:“颜真人若入得世家,我萧氏绝无异议,可择三百后生晚辈过继颜氏。”

秦掌门于高处若有所思:“开立宗谱非是小事,将种大因果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