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任凭自己沉入混沌无名的虚无之中。原来一无所有才最是轻松。

“欲入洞天,必斩心魔,切记,切记。”

最后的温言教诲伴随着四周滚滚而来的灵机在耳边响起,青年向着那片虚无伸出手去,这一次终于什么也无法抓住。

“不要去!”

张衍陡然惊醒过来,伸出的手去只抓住榻前垂落的帷幔,胸前的伤口因为猛然起身的动作撕扯得生疼。他嘶了一声,抬手捂住心口,随即才注意到坐在榻前一脸错愕盯着自己的周崇举。

“你可算醒了。”周崇举放下手中的丹经,似松了口气,“不枉我一连下了几味重药。”

胸口火辣辣地疼着,哪怕力道身躯刀枪不入,也实在难熬这般伤痛。张衍深吸一口气,环视一圈周围,确定自己是在昭幽天池的内府后,仍不肯放心躺下,只固执地坐直:“没有外人知晓吧。”

“宽心。禁制都是你之前布下的,我也是拿了你给的符诏悄悄来的。”周崇举牵了他的手腕把过脉搏,“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我瞧着你身上那剑伤……”

“是我自己动的手。”张衍神色淡漠,“与旁人无关。”

第三百四十章 三百四十

洞府内一时再无更多言语,周崇举默默替他查看过体内灵机流转,转而扯过案上的云笺记下几笔:“好吧,既然你不肯谈这道剑伤,那我们说点别的。”

张衍掀了掀眼皮,淡淡应下。他既然写信请周崇举出手一助,便知有些事情总归要给个说法,心中早已有了一番说辞。

然而后者并未如他料想般继续发问,只低叹一口气,拿了个软靠垫在他的身后:“魔穴现世只怕就在这五六年之内,你这伤佐着丹药调养,也需要几载光景。横竖魔宗先前被你拾掇了一番,已是安分不少,眼下也无需你再如何出手,这几年便好好养着吧。”

张衍颔首:“你放心,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