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如见鬼魅。但旋即他便冷静下来,压下满腔忌惮与忐忑,向着那个步步而来的青年客气一笑:“齐真人大驾,不敢怠慢,还请入内上座。”

齐云天收了玄水印方才他便是以此物破了陈氏三名长老在不倒山外所设的禁制他随手还礼:“陈元真人有礼。来时晚辈见神垒陆洲灵机沉颓,不倒山外更有大法力遮掩,还道是出了何事,是以出手重了些,毁了镇压四角的玄器,还请见谅。”

他说得轻描淡写,更是没有半点需要“见谅”的意思,高深莫测的笑意之后似暗含千刀万刃。三名陈氏长老彼此面面相觑,旋即又有一人步下高台:“齐真人冒雨来访,不知有何指教?陈道兄闭关已久,不见外客,若有何事,不妨告知我等。”

“陈利真人,岂不闻庖人虽不治庖,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乎?”齐云天甚至不曾抬眼多分给他一个眼神,彬彬有礼地反唇相讥。

“你!”陈利真人脸色涨红,被气得一噎,几乎不知该如何接口。

“齐真人身为三代辈大弟子,当谨言慎行。”端坐于最深处的老人终究不能坐视不理,徐徐起身,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那个青色的身影,“在不倒山这般出言不逊,未免有失风度,传出去只怕也有辱声誉。”

齐云天不过微微一笑:“我为三代辈大弟子,有九院执掌之权,听闻陈真人多年闭关,宝阳院诸事皆是无暇料理,难以操持,故特来问询一二。既然按陈亨真人所言,太易洞天确实修行要紧,那宝阳院之事,自当由晚辈分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