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此招落空。

小诸天挪移遁法。是了,这门小神通,齐云天亦是了如指掌。

无论是是这门腾挪遁法,还是那紫霄神雷,不仅是自己的拿手神通,同样也是那个人再熟悉不过的手段;而那五行真光与玄黄大手,自己昔年在外斗法亦未曾遮掩,那人一样见识过多次;至于自少清习来的剑法真传……他这位大师兄当年与那少清化剑传人对上,更是游刃有余不许分毫

而齐云天,身为三代辈大弟子,得掌门一脉真传,更曾得那凶人指点过,实力深不可测,除却那门中第一斗法神通龙盘大雷印,还一度习得骊山派诸般手段。他虽在齐云天的记忆中得见一二,但终究不过些许皮毛之相,难窥根底。

思及此,张衍反是一笑。这样也好,得此一战,也算不负此生。

齐云天虽意在借《玄泽真妙上洞功》拖延战局,但他却万不能被对方继续牵制下去。既然已到如今局面,手段尽出又有何妨?黑衣修士转瞬腾空而起,清鸿玄剑长吟祭出,眨眼已是分化出千万道耀眼剑光盘踞四方。

“神光一气剑阵”乃是他自少清学剑归来后,借斩月洞天手札所推演而来的神通。他们貌合神离的这些年,再未像从前那般谈法论道过,齐云天自然无从得知此间手段。

剑光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十六,绵绵不绝,仿佛能布满天地。而张衍也确实自这无边无际的剑光中觉察到了一团凝沉涌聚的法力,这一次,所有剑光疾驰而出,终是抢在了小诸天挪移遁法之前,将那个周身水浪盘踞的青色身影困于其中。

齐云天一眼辨出困住自己的乃是化剑成阵,却仍是微微一笑,索性安定地立于剑圈之中。那些剑光固然锋锐,一时间竟也破不开北冥真水。

“上一次得见化剑之威,还是数百年前的斗剑法会上。”青衣修士神色镇定,却教人看不透这层冷静之后又是何等情绪,“张师弟学剑数十载便有此成就,实在了得。”

“大师兄过奖了。”张衍淡淡开口,“如此手段于师兄而言,想必也只是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齐云天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北冥真水拥簇在他的身边,此起彼伏,就像是开了又谢的花:“我没有想过你我竟会有这样一日。”

“我也没有想过。”张衍微微摇头,闭上眼,心念一催,咬牙收束了全部剑光,将那个身影绞得粉碎。

漫天飞花扑面而来,像是一场大雪纷扬而过。

他无需回头,也知道刚才那个被他剑光围困之人的正身就静静地站在自己身后,北冥真水反是悄然锁住周围,让他寸步难行:“听闻大师兄昔年曾在骊山派得一神通,唤作‘芳华天影’,足可以虚替实,以假乱真,当是此招了吧。”

齐云天执笛而立,不自主地目光一狭,最后殊无笑意地笑了笑:“昔年承蒙玉陵真人爱重,得赐此法,不过都是一些陈年往事,倒也难为张师弟知晓得这般清楚。可惜再如何以假乱真,一样难逃师弟的法眼。”

“若是连区区假象都无从分辨,”张衍终是缓慢回身,看着那人,“那才当真是辜负了这多年情分。”

齐云天的目光猛地一颤,然而那也不过是一瞬间的动容。他倏尔浮起一丝张衍看不懂的笑意,明明是上扬的唇角,却有些哀凉。

第三百二十七章 三百二十七

沉默就此氤氲成雾,隔着这样一层雾,他们谁也看不清彼此,只余下模糊的,可以用来追悼往事的轮廓。然而这不是用来缅怀的时候,他们沉默以对并非是因为被过去所累赘,而是因为悄然涌动的气机势均力敌,他们相互僵持不下。

尽管一开始就有所准备,但齐云天仍是震动于张衍那充沛而锋利的法力。丹成一品,又修得上乘元婴法身,这般造化修为,莫说是整个溟沧,就是放眼九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