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至言拍了拍膝盖,渐渐也不笑了,眉头皱起,“若非昔年世家那帮子……云天那孩子何以费这般功夫?这也一直是你孟师伯的一桩心病。”

他语涉昔年,宁冲玄知晓的亦是不多,但他性格沉稳内敛,也不会如何多嘴追问。

孙至言惆怅了一会儿,又觉得如此良辰不该辜负在感怀往事上,于是转而展望起以后:“待得此番丹成,冲玄吾徒,你可有什么打算?”

这话里意思干系大势,宁冲玄自然肃穆以对:“但听师门吩咐。”

“你若是成丹,便有资格一试大比,这本是好事。”孙至言逗着停在自己指尖的白鸟笑道,“只是近一次大比就在两年之后……”他想了想,还是没再继续原来的话往下说,“倒也无妨,你只管凭心行事,想争什么去争便是,若想谋而后动,那就再图来日!虽说玉不琢,不成器,但一经当年许多事情之后,我便同大师兄说过,我决计不叫我长观洞天门下受半点委屈。”

宁冲玄略微一怔,随即郑重道:“弟子知晓轻重,请恩师放心。”

十日之后,成王峰。

毕竟是外出立功,门下弟子多存了争强好胜之心,范长青这厢才安排好星枢飞宫上的一应事宜,那厢世家的年、贺二人俱已经先行一步。他遥遥瞧着那两道清虹化影的云间轨迹,心下微微一哂,面上仍是淡淡地,高居正殿上位,稳如泰山。

“范师兄,小弟来迟了!耽搁了行程,还望不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