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都教的花长老,出面相辱,还与卢道友动起手来。”

他说到此处,忽又眼前一亮,凑近自家恩师,哪怕极力压低声音也掩盖不了内心的八卦与激动:“后来多亏师娘出手相助,解了弟子的围,恩师的眼光当真是极好的!”

张衍听着那花长老之事,刚琢磨着合该找个机会收拾了此人,冷不丁听得魏子宏后面一句,被“师娘”两个字砸得眼前一黑。

好在他道根稳固,立马稳住了心神,开始思索自己与齐云天之事究竟是如何被这个小子知晓的。

“自然是极好的。”张衍面上一片淡然,“但此事休得外传。”

“弟子省得。”魏子宏用力点头,“原以为师娘与旁人……如今看来流言实不足信。”

张衍被他这一语提醒起一些前尘往事,确实,年少时许多事情看不分明,自己还每每误会于齐云天与宁冲玄,兜兜转转,耽误了许多年岁。他猝不及防忆起昔年一些琐屑,自觉有些好笑,一颗心到底还是软了下来。

是了,竟也过去那么久了。在星石里闭关时他偶尔也会去想,想起坐忘莲,想起那个与自己名字相似的女子,想起那个人曾经的算计与手段……猜疑点着的自嘲与失望一直在心底灼烧着,然而过去的光景却始终残留着。那些过去就像是柔软的绸缎包裹上迎面而来的刀锋,缠绵了一层又一层,反复提醒着他当初的誓言与完满。

他琢磨了片刻,忽又琢磨到魏子宏刚才那句话上,才觉得哪里没对。

什么叫“出手相助”?

“你说的‘师娘’是谁?”张衍低头盯着他。

魏子宏吃惊地抬起头:“恩师,难道我们不止一个师娘?”

“……”

魏子宏仍有几分神魂未定,随即让自己努力接受了这个事实,千言万语也只能汇做一句:“……不愧是恩师。”

张衍凛然地一挑眉,冷眼瞧着这小子。

魏子宏有些委屈,不知道哪里没对,只能低声先回答了前一个问题:“是洛清羽洛师叔。”

“……”张衍一拍他的额头,在心里惆怅地叹了口气。

你小子的三只眼睛白长了。

魏子宏仍不明就里,但又怕问得多了,问出些惊天动地的大秘密。其实真要论起来,洛清羽他是该称呼一句“师伯”的,然而他琢磨着,既然是师娘,这便要不一样些。但既然不止一个师娘,那这个问题就有些复杂,却不知雁依师姐还知不知道旁的师娘是哪些……

“别瞎想哪些有的没的。”张衍只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的心思飘忽到了什么地方,“你没乱对洛师兄说什么吧?”

“徒儿不敢。”魏子宏立刻自证清白,“想来必是徒儿误会了什么,还请恩师责罚。”

张衍笑了笑,只叮嘱他莫要乱想也莫要乱传。他与齐云天的事情,除却掌门与孟、孙二位真人,门中也唯有一个宁冲玄知晓。齐云天毕竟身份非同一般,若因此事被人拿去做了文章,自是大大的不利,是以他们之间往来授受都自有分寸。说到底,还是眼下身在局中,总有几分身不由己。他日得攀上境,又何必在意区区流言蜚语?

魏子宏在“自己有不止一个师娘”与“自己也许一个师娘也没有”的情绪中起伏了片刻,忽地被阵灵提醒,想起一事,忙将一个木匣呈上:“恩师,玄门各派长老弟子临去之时,曾留下许多书信,托弟子转呈恩师亲览。”

张衍心知必不过是一些客套之语,随手翻拣两封看了便收纳起来。这些旁人的恭维并不值得他浪费时间。

此番他拿下十八派斗剑第一,想来有不少人还打着他身上钧阳精气的主意,要想平安回返溟沧,只怕并不容易。

待得回去……

他微微皱了下眉,觉得胸口有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