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最后瞪了他一眼,掷下一物:“你错了。谁也帮不了你,你只有自己救自己。”
她说罢,整个人便消失无影,唯有一树梨花如雪,簌簌飘落,刮起一片细碎芳菲,教人眼目迷离。
齐云天拂去肩头一片碎花,抬眼望着这样一片虚无之地周遭的景色渐渐起了变化,像是被某种漆黑的阴影一点点吞噬,最后只留这颗梨花树下的方寸之地浮兀在混沌中。偌大的虚无之中,唯剩一人一树,满地素白好似积雪。
被真灵掷到他面前的白玉小盅乖巧地漂浮在空中,那一点火苗始终带着教人安心的温度,像是一朵开不败的花。
第二百二十五章
二百二十五
滔滔劫水如潮退般渐渐收敛,山巅之上黑风盘绕,刮起那身缟色衣袍翻飞不定。
风海洋顿住就要展开符诏的手,抬眼望着已经杀至眼前的那一袭黑衣。他虽不知张衍是以何法催动的那墨黑飞阁,却又依稀能从那古奥的气息中分辨出一种阴煞。如今战至如此地步,他已手段尽施,而张衍竟还留有一手,胜负已分。
“这并非正统之法,”他淡淡一笑,“无怪乎我能从道友身上窥见魔影。倘若教玄门中人见了,只怕张道友麻烦不小。”
张衍手提长天剑,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风道友能逼我亮出此物,足见厉害。可惜道友既见此物,今日我便不会教道友活着离开此地。”
风海洋不过一笑了之:“张道友乃是有大决心,大气魄之人。与你一战,当真痛快。”
“却不知比道友与班真人一战如何?”张衍眉头微挑,忽然道。
“这却无从去比。”风海洋放声大笑,“张道友乃是风某此生大敌,而班少明则是我命中大劫,张道友问得差了。或许终有一日,张道友也会对上自己命中的劫数,还望到那时,道友之剑,一如今日果决。”
张衍以袖拭剑:“风道友可还有未尽之语?”
风海洋平静注视着那雪亮的剑光,依旧傲慢而凛然:“千年之内,有三大重劫,张道友能避否?”
张衍一剑将他头颅斩下:“尔眼中之大劫,乃我眼中之大道,何须避来?”
四面八方劫水瞬间崩溃尽散,漆黑的狂风近乎凄厉地叫嚣了一瞬,转眼灰飞烟灭。张衍搅碎风海洋最后的神魂,以九摄伏魔简料理了被自己镇压的魔宗长老,这才寻了一处青石盘坐下来,清点自风海洋身上所得之物。
他率先将符诏一一收起,随即翻拣过次一层的一些法器丹药他二人先前斗法,各自法宝尽出,此时留下来的,都不过是些寻常物什,无需在意。张衍本欲将这袖囊直接收起,无意间却注意到袖囊深处竟还单独辟了一格,不知存放的是何物。
他以剑气小心剖开,滚出来的竟是一枚暗淡无光的剑丸。虽则暗淡,却不染半点尘埃杂土。
“天上月虽真,却可望不可取,既然如此,不如不要。”
“不求天上月,但取水中月。是这样吧。”张衍拿起一看便知这是何人所遗,不觉恍然。
擎丹峰上,此番为斗剑而来的玄门中人围聚在一处,恨不得将脖子伸到极天之上,好看看此刻的境况他们已是听说那风海洋借钧阳气修得元婴三重境,无人能与之匹敌,既如此,那张衍便是有天大的神通,怕也是无法力挽狂澜。
霍轩虽面上不动声色,但心中亦是焦急。张衍毕竟也是溟沧十大弟子之一,颇受几位洞天真人与齐云天厚爱,此番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只怕……
钟穆清因之前竭力拖延风海洋,洛清羽便替他护法,令他得以在一旁调息。此时峰头之上众人议论纷纷,洛清羽陪着钟穆清独坐与一角,默默地捏紧袖中那块青玉鱼莲坠,不知该如何是好。
忽然间,人群似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