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也只是暂时的,他抬手顺过齐云天的发丝,忽而道:“大师兄自当初瑶阴一行后便有嗜睡的毛病,现在仍未好吗?”
齐云天一怔,转头看了眼还缩在床尾熟睡的红衣真灵。
“若不是她告诉我,大师兄还准备瞒我多久?”张衍的手停在他的脸侧,拇指抚过唇角,“或者,打算一直不让我知道?”
齐云天望进那双眼睛,嘴唇动了动,终是轻声道:“这件事情我自己也没有头绪……是我不好,你别……”
张衍想了想,最后抱住了他,抚过他背后披散的长发:“大师兄,你已经不是孤身一人了,很多事情没必要压在自己身上。”
“我知道了。”齐云天靠在他的肩头闭上眼,低低开口。
“你若是再不醒,我也许真的就去找你那位太师伯算账了。如果不是他在瑶阴小界那样伤你,你又如何会落下这个毛病?”张衍感觉到肩头的重量,口气不自觉地软和了一些,却还冷着神情故意道。
齐云天似乎没料到他会有此一说,觉得无奈又好笑:“不关太师伯的事,别胡来。”
张衍转过头,顺势咬上他微张的唇,舌尖抵开齿关往深处探去。齐云天猝不及防被他吻得呼吸一乱,只能下意识回应唇与齿的纠缠。心头全部杂乱的情绪都被摒弃到一旁,其实那些都无关紧要,要紧的从来只有眼前这个人。
“天哪,你们这些玄门正派的弟子作风都那么不检点吗?”
红衣真灵不知何时醒了,装模作样双手捂着眼,指缝间却露出揶揄戏谑的目光,一惊一乍地在旁边忽然惊叹一声。
齐云天下意识想要结束这个吻,却被张衍扣着后脑无法挣脱,直到呼吸有些不继才被放开。他揉了揉额角,按住张衍的手,勉强保持一贯的镇定持重,向着床边的真灵正色道:“前辈慎言。”
真灵瞧了瞧他,又瞧了瞧一脸杀气腾腾的张衍,啧啧嘴:“行了,你们年轻人慢慢腻歪吧……我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她转眼便消失不见,化作一道清光钻入一旁的棱花镜中。张衍拿起那面镜子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思考是否将它一剑劈成粉碎会比较好。但他最后还是将“花水月”还到了齐云天手中:“大师兄从哪里找来的这等法宝?实在聒噪得紧。”
齐云天眼睫微动,随即如常一笑,将“花水月”收入袖中:“机缘巧合罢了。”
张衍还要待问,忽地觉察到什么,抬手向殿外一招,便有一封书信飞来。他拆开一看,眉头不觉一动,随即哼笑一声,将信笺交到齐云天手中:“大师兄虽不要我去找那位晏真人的麻烦,不过那晏真人的弟子已是要找上门来了。”
齐云天接过来一目十行地看罢,目光一沉:“传书之人自称是太师伯门下,却又说太师伯遣人欲要你性命,倒是稀罕事。”
“大师兄有所不知。”张衍捻着信纸,略微一笑,“之前我找你那面镜子投了一道影子在那龟蛇山顶,顶替我修行,那时便时时觉得有人从旁窥探。今次这书信也是那影子在山顶得人飞书一纸再传与我的,信上所言,当不会有假。”
“你想与他们会上一会?”齐云天听出了他话中之意。
“若不去,岂非辜负了那位晏真人的一番安排?”张衍随手将书信飞入一旁的香炉中,“他还真是看得起我。”
齐云天默然片刻,只道:“我同你一起过去。”
张衍却将他摁回床上:“你好生歇息。”见齐云天还要再说些什么,他便先一步截断了他的话,“在这里等我。等我回来,还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齐云天迟疑片刻,还是垂下眼帘,默许了他的要求,只最后握了握他的手腕:“要小心。”
张衍拂开他额前的碎发,低头吻过他的额心作为回答,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