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龛角落寻得这一本残卷。
自己当时粗略一翻,见不过是卷曲谱,便弃置在一旁。想来若是有用之物,早被旁人寻了去。倒是齐云天见了,看罢两页后才道,这竟是当年泰衡老祖写予门下弟子易九阳的《九幽志》,需得以蚀文之法佐以五音之律来推演,方能明白其中关窍。
“听闻这《九幽志》乃是泰衡老祖飞升之前所著,想必其中定有无上法门。瑶阴派虽已隐世多年,但这等先人之物还是该好生供奉,不可辱没。”
当时齐云天说完这话便将残卷供回神龛,转而往下一处去了,显然没有半点染指之意。然而他岂会放过这等天大的机缘?他在世家地位已然不稳,若得了此物,修习泰衡老祖这等飞升大能的功法秘术,要压过霍轩只怕也不是难事。
方振鹭捏着酒杯,压下眼底的阴沉狠厉之色,却不曾注意到高台上的陈真人向他这里冷然一瞥。
一场小宴宾主尽欢,直到次日清晨方才罢休,仙家相聚,哪怕几天几夜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何况区区一晚。几位世家的洞天先后散了分身化影,师徒一脉的颜、朱二位真人也道了告辞。孙至言喝够了酒便有几分醺醺然,吆喝着宁冲玄与自己一道回去。宁冲玄顶着其他人的目光顺从起身,上前稳稳扶住了自家恩师。
孟真人目送他二人离去,随即看向主座沈柏霜带回来的酒后劲儿倒是极大,连带着一贯自矜的秦真人都有些醉意,拉着沈柏霜絮絮地说着旧事。
最后沈柏霜拗她不过,只得顺着她的意思一起往旧地走走。钟穆清嘴唇嗫嚅了一下,但到底还是一言不发,恭敬地候于台下。
沈柏霜携秦真人离去,便只余下孟真人还逗留于席位上,他不曾离席,底下诸人自然不敢妄动。
“云天,你随我来。”
半晌后,孟真人点了齐云天之名,起身间江水拥簇而来,替他拓开一条水路。齐云天应声称是,回身向余下的几位师弟别过,便一样踏着水浪跟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