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却又如何可能?”
“如何不可能呢?”秦真人轻笑一声,眼底的凉意像是隔夜的霜,“若是掌门师兄出手相助,这却也不是什么难事。还有那……玄水真宫。”
钟穆清心头一惊,却不知话头如何会落在齐云天身上:“恩师的意思是……”
“十六派斗剑,当年一时失手,结果成就了一个齐云天,这次我断不会再允许出一个张衍。”秦真人抬手一挥,一池莲台尽碎,残缺的花瓣在水面上溅出荡漾波纹。她稍微抿紧唇,目光微狭,“你莫看那三代辈大弟子如今一副不问世事的模样,只观几年前霍轩有意扶持小宗门还得去玄水真宫拜访,你就该知道,那齐云天看似不在局中,却无处不是棋子。我等一步也大意不得。”
“可……”钟穆清思索一番,仍有些不得要领,“大师兄是掌门真人的嫡系,更是溟沧未来的执掌,有些行事与恩师相悖不假,可何至于……”
秦真人看向他:“你是想问,他齐云天如今已是内定的下任掌门,如何还要搬弄这些是非恩怨?”
钟穆清颔首不语,算是默认。
秦真人阖上眼,长吁出一口气,嗓音冷然:“他是要报复啊……”
钟穆清目光猛地一颤,张了张口,却又不敢擅自追问。
“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那齐云天从不是什么君子,他是蛰伏的蛇蟒,隐忍的豺狼,他若要报仇,可以等候得比十年百年更长久。”秦真人眯起眼,抓着玉如意的手一点点收紧,“但我又岂会让他如愿以偿?”说到此处,她又带了些讥讽地轻笑出声,“旁人不知他的弱点,我还不知吗?”
秦玉转头看着面前自己的得意弟子,一字一句道:“穆清,琳琅洞天的传承尽在你一身,莫让为师失望。”
钟穆清克制地对上那双眼睛,随即郑重其事地拜下身去:“弟子得蒙恩师器重,倾囊相授,不敢有一日懈怠。弟子平生所愿,不过随侍在恩师座前,时时受教。”他说到此处,不易察觉地顿了顿,咽下一切不应该的情绪,“但如今掌门意欲以彭真人掣肘恩师,弟子自当早日修成元婴,一争十六派斗剑资格,他日入主渡真殿,替恩师分忧。只要是恩师所希望的,弟子……弟子绝不会让恩师失望。”
秦真人闻得此言,宽慰一笑,手腕轻抬,那些被她先前怒意震碎的莲盏又重新绽开,凝神思索起旁的事情:“掌门师兄修为日深,心思也是越发难猜,若是他此番置身事外,那也罢了,但若定要与我过不去,那我也不会坐以待毙,到时唯有请师叔出面,前来主持公道了。”
“自大师兄离去后,也唯有卓师叔还能说上几句体己话。”秦真人露出些许缅怀之色,不过一瞬又恢复如常,只余下些许叹息之色,“往事已不可追,至于来日……来日又有什么值得期待的呢?”
殿内一时间寂静了下去,秦真人望着逐渐归于平静的水面不置一词,钟穆清亦不敢贸然开口。
“真人,有人自称是浮游天宫的执事童子,携要事前来拜见。”良久,殿外遥遥地传来一声清脆女声,打破一室寂寥。
秦真人眉头微动,钟穆清心领神会地向殿外开口:“唤他进来。”
不多时,一名小道童亦步亦趋地入得临川殿,在水帘外跪拜行了个大礼:“小童隽明,见过秦真人,真人多福多寿,万事如意安康。”
钟穆清行至水帘旁,替自家恩师开口:“你可是有要事相禀?”
“正是,”隽明磕了个头,连忙道,“今日昭幽天池张府主前往浮游天宫拜见掌门,也不知说了些什么,掌门祖师便道,若张府主能在二十年内凝聚法力真印,便……便允其上浮游天宫修行三十载。”
“反了!”秦真人陡然睁眼,怒喝出声。
“恩师!恩师息怒!”钟穆清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