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一拂,来到山门之下,仰头看了眼牌匾上的“瑶阴”二字。
这样略有些百无聊赖的时候,他想起的,竟还是张衍。因着此地小界乃是用大法力所开辟,他不过元婴修为,相抗不得,一时间也感应不到张衍身上坐忘莲的情状。不过掐算时候,他当已是从魔穴出来了。
待了结此事……
思及此,齐云天又难得笑得微苦,此事又哪里是那么容易了结的?
他抬手抚上那若隐若现的门柱,感受着灵机流转的规律,转头望向最高的那一座峰峦。既然这瑶阴派当初所建乃是为了镇压泰衡老祖断尾,那必有极厉害的机枢禁制,能在一瞬之间将整个小界彻底锁死。
如今看来,此地阵法运转与他这半月在青桐山附近根据地脉灵机走势所查探的情况基本一致,接下来,便只需要引人去触动那禁制即可。
那岳御极脾性张扬,倒是可以唆使一番。齐云天稍一思忖,便有了决断,接下来便是以静制动,坐观其变了。他御云而去,无意间向下张望一眼,倒有不少人往一处八角塔阁汇聚,不觉降下云头遥遥地细看片刻,方知那乃是瑶阴派供奉法宝的地方,无怪乎那么多人趋之若鹜。
不过当下倒也不是凑热闹的时候,且由得他们去争便是。齐云天漫不经心地抚过袖口,转身扬长而去。
虽然掌门书信中有言在先,此方小界乃是瑶阴大派的山门一地,然而张衍入得阵中得见那些琼楼玉宇,仍不由心生赞叹。时隔千万年,那些丹楹刻桷依旧保持着瑰丽的色彩,琉璃瓦上光泽流转,殿宇飞阁间虹桥隐现,却有一番大派恢宏。
他思量着掌门所托乃是去那瑶阴五器,可既然是一派传承,必然在那深处禁制之中。自己此番行事,重在隐秘,倒不急着去当出头的椽子,料想再等得几日,自会有人破了那禁制入内。
只是不知已有几位元婴真人到得此地?张衍沿着山道不紧不慢地往上,一边打量四面,一边又觉得不该浪费了来此一游的机会。
来时他已想好,他那昭幽天池正好欠缺几条地煞,瑶阴既然乃是大派,小界又能保存得如此完好,必是有种植地煞之所。若是方便,何不收几条地煞灵脉回去?一半种在昭幽天池,一半种在南浦陆洲。
他一人行动,反是比那些呼朋引伴之辈来得便捷许多,纵是遇上魔门拦路,也不过三两下收拾了的功夫。就这么一路来到山道尽头,竟有一座顶上生辉攒尖八角塔阁,张衍远观那塔楼规制,心下好奇,便信步踏入其中。
此处仿佛是元阳派存放法器之处,已是有许多人先他一步到了,正在专心致志祭炼挑选中的法器。张衍对这些外物无甚兴趣,只是瞧着那些龛位上供奉的物件,忽地想起一事,从袖中掏出那面“花水月”来。
这镜中真灵跟随自己也有多日,入镜沉睡后倒再没什么动静,本想向这等修行了几千年的真灵问问一些机枢禁制之事,也只能作罢。
他收起棱花镜再往上走,却不曾想遇见了一张熟面孔十多名修士围在一支玉笛法宝之前,其中一人模样还算英朗,身着溟沧道袍,竟是方振鹭。
“康师兄乃是少清派高弟,想必要破处禁制当是不难!”方振鹭虽则注意到又有人来,但不过是个样貌平平的无名之辈,也不曾放在心上,只向着身旁的少清剑修笑道。
张衍默不作声地选了个好位置,打算看看这出热闹。
那少清的康童随手剑光一斩,但见那禁制不仅瞬间破去,就连其中那支玉笛也被从中斩断,一分为二。
在场之人无不赞叹,一则是叹那少清之剑的锋利无匹,二则是叹这玄门大派法宝说毁就毁的奢侈作派。
唯有张衍冷眼瞧着,只觉得那法宝不过如此。想他那大师兄的秋水笛,昔年十六派斗剑之上连接清辰子十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