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我昨天摔的跤,脸一下子红了,抿着嘴唇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中午吃完饭后就是午休,我没别的事能做,就只能做作业,郑老师在午休时走进教室通知我们过会儿又有消防演习,我很是疑惑,消防演习不是一年一次么?怎么一个上午就有两次?
但是更奇怪的是,没有人对此表达疑惑,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只有卫向明这个刺头“啧”了一声,随后小声嘟囔了几句。
过了十多分钟,消防演练的警鸣声响起了,所有同学都和早上一样,拿着毛巾捂着口鼻,走出教室,排好队跑下了楼。
跑到了操场上,警报持续了五六分钟终于结束,有个老师上台开始讲述该如何应对火灾,她讲得很仔细,一条又一条,而台下的同学们也都很认真地听着。
但是,他们太认真了,甚至认真到……入迷的程度,没有一个人在乱动,他们站得直直的,脑袋全都仰着,看着台上的老师。
学校里近千人,同时用一样的动作几乎动也不动地看着一个地方是有些吓人的,我感到没由来的一股心悸,竟有些想逃离这里。
台上的老师还在讲,除了她的声音,这片操场上再无其他声响,广播让老师的声音有些失真,带着一点回音响彻整个操场。
太静了,哪怕有人在讲话,也太安静了。
没有人在动,我就更加不敢动,慌得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脚开始发麻了,手指很僵硬,脸上黏了几根头发,十分不舒服,耳朵有些痒,脖子也有些痒,这一切的不适都在不能动的状态下放大了。
快结束了么?
什么时候能结束?
我可以动了么?
我可以离开这里了么?
我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现在已是大汗淋漓,都把校服给打湿了。
终于,台上的老师结束了她的知识普及,一声“整队”让我从肉体到灵魂从地狱中解脱。
我能动了。
高高悬起的心放了下来,我喘着粗气,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回到教室,我精疲力尽地在椅子上坐下,班里的同学已经恢复了正常,聊天打闹,就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我内心乱成一团,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觉得这个现象很奇怪?
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正奇怪的,是我。
到了放学,都没有再发生过什么怪事,我本以为,我可以像昨天一样,骑着自行车顺顺利利地回家,却没想到今天卫向明没有被留下来,所以自然而然地,我被他堵在了学校外的小巷子里。
他的身后跟着几个穿着校服的人,但也有不穿校服的,叼着烟,一看就知道是地痞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