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消除罪证一般,我把那几张纸巾揉成团,扔进马桶里,随后按下了冲水按钮。水流呈漩涡状带着纸巾往底下冲去,没一会儿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干净的水重新涌上来,摇晃了几下,恢复如初。

我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到洗手间的门前,一抬头,竟见门缝处露出一只眼睛,与我直接对上了视线。我怔在原地,背后猛地冒了一阵汗。

很快,门打开了,沈从然站在外面笑眯眯地看着我,“我看时间过了很久你都没回来,怕你是因为觉得有负担,一来我就发现门没关好,我还在犹豫要不要替你关上呢,你就结束了,真巧。”

“这……这样啊……”我慢慢地回道。

沈从然笑了笑,“想去放映室继续看么?还是……准备回家了?”

我匆匆看了一眼时间,忙说:“我……我回-回家了……时间,时间很晚了。”

“好。”沈从然点点头,侧身让我走出洗手间,随后带着我回到了他的房间里。

我不敢看他,毕竟就在前几分钟,我用着有关沈从然的恶劣妄想达到了高潮。

急急忙忙背上书包,我垂着脑袋对沈从然说道:“那……那我回-回去了。”

“等一下。”沈从然叫住了我。

他从桌上拿了一个白色的纸袋递给了我,“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我接过那个纸袋,打开往里看了一眼,里面放着一个白色的纸盒子,好像装的是甜点。

“熔岩蛋糕,朋友做的。”沈从然说。

我愣了一下。朋友,甜点。我第一反应就是这应该是某个女生亲手给沈从然做的。

“我对巧克力有点过敏。”沈从然解释道。

“啊……”原来是这样,不过沈从然的这种行为也并不是让人很意外,他在学校里的人气这么高,很多女生都喜欢他,送他甜点或者礼物都是很常见的事,仔细想想比起扔了这些礼物,转送给别人显然更不会浪费。

沈从然想了想,又说:“她不知道我过敏,我也和她解释了,她很大方地说我可以送给别人,一些更喜欢吃巧克力的人,但如果你比较介意的话……”

“没……没……”我回过神,赶忙摇头,“没有,我不-不介意的!那个……谢-谢谢你……送我这个。”

沈从然送我到了门口,我向他挥挥手,随后离开了。

到家后,妈妈在客厅里看电视,听到玄关的响动,赶忙走过来,替我拿过了书包。

“怎么样,累不累?”妈妈问道。

我摇摇头,“还好,妈妈,我能过一会儿吃晚饭么?”

得到了妈妈的同意后,我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从纸袋里拿出了那个纸盒。

纸盒的包装十分简约,打开后,里面赫然装着一个不算很大的巧克力蛋糕,上面撒着白色的糖霜,并且点缀着巧克力豆,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我跑去洗手间洗了手,快速擦干双手后,回到卧室,坐在书桌前,小心地拿出那块蛋糕,咬了一口。

很松软,很甜,里头还有巧克力流心……

我猛地瞪大眼睛,撇过头,对着垃圾桶呕了出来。

浓郁的血腥味瞬时在嘴里弥漫而开,装在垃圾桶里的塑料袋上,堆积着一团粘稠的浑浊液体,其中还混杂着丝丝血色。

我忍着眼泪从嘴里取出来了半截银针。

很疼,舌头已经被划破了,还好伤口不算太深,但是肿得有点吓人,没一会儿说话就有点大舌头了。

我被吓得脑子都还是晕的,根本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给沈从然。

如果这块蛋糕原本就是给他的,那是不是就代表着,那个女生希望被银针扎破舌头的人……其实是沈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