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你就一棍子敲过去。”沈从然回道。

说着,他走到第一间隔间前抬手要把门推开,我忙叫住他,“要不先……先看一下下面的缝隙?”

沈从然笑了一声,“要是吊死的怎么办?”

我脸色一白,往天花板上看去,“这里没有房梁……应该没法上吊吧?”

“那可不一定,你看隔间两旁的隔板不高,如果先套上绳子,然后把绳子甩到旁边的隔间,再把人拽起来,不就行了?”沈从然从善如流地说着,他毫无恐惧之色,甚至越说越起劲,把我吓得寒毛竖起,差点想捂住耳朵。

沈从然却笑了起来,在这个情况下还能笑得出的,大约也只有他了,我也无力再阻止他,只是像个缩头乌龟,躲在他的身后看着他把第一间隔间的门用力推开。

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是一个脏乱的马桶,周围一圈全是黑褐色的水垢。

为了不漏掉线索,沈从然走进隔间检查起每一个角落,连水箱都没有放过,确认没有遗漏的地方,才退出了隔间。

打开第二间,里面依旧什么也没有,但和之前不同的是,马桶里的水变成了黑红色,第一眼刚看到的时候,我心里惊了一跳,但身旁的沈从然十分冷静,合上马桶盖后,打开了水箱,水箱里的水很干净,沈从然看了几眼,把盖子又盖了回去。

到第三间的时候,沈从然连心理准备的时间都不给我了,抬手就直接推开了门,我随即屏住呼吸,但还是和前两间一样,我脑子里想象的那些恐怖的画面一个都没有出现。

尽管如此,心依旧高高悬起,因为谁也不能保证下一个隔间里会是怎样的场景,对于人来说,最为可怕的就是未知,即便我一次又一次地在心中警告自己不要再想了,一次又一次地暗示自己一切只是自己在吓自己,但那种由内心产生的恐惧一旦升起就很难压下,我只能无助地抓着沈从然的衣袖,将他当作我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第四间仍旧一无所获,站定在最后一个隔间,沈从然转头看了我一眼,我咽了口口水,深呼吸一次,说道:“没-没关系……你……你开吧……”

沈从然沉默了一会儿,依旧盯着我看。

“怎-怎么了……”我一下子紧张起来,难道我有哪里不对劲?

沈从然忽然叹了口气,“你抓得太紧了,我怎么动?”

他一说,我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几乎是整个人都快挂在沈从然的身上了,我脸色猛然涨红,不好意思地放开他,急急忙忙道:“不-不好意思……我……我不是故意的……”

重获自由的沈从然站在我的身前,抬手轻轻抵在了门上,“如果里面有东西,我让你跑就跑。”

“啊?那-那你……”我抿起嘴唇,不安地看着他。

沈从然笑了笑,“你自保都是个问题,就别来操心我了。”

“可是……”我握紧了手里的球棒,满脸的担忧。

“放心吧,我在这儿的经验可比你多多了。”沈从然好似一切尽在掌握中一般,毫不胆怯,这样的他看上去好像会发光似的,夺走了我所有的视线和注意力,甚至于让我都没那么害怕了。

沈从然一举推开了最后一个隔间的门。

厕所里静悄悄的,只剩下我们压抑到极致的呼吸声。

如果是恐怖片的话,到这儿的时候观众应该会有些失望,这显然是我们在自己吓自己,虚惊一场。

沈从然走进隔间,正当我也想抬脚跟进去的时候,那扇门忽然重重一下合上了,响亮的摔门声把吓得浑身一震,瞪大的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合上的门,我开始用力捶门

“沈从然!沈从然你没事吧?!”我面如土色,惊慌失措地疯狂捶着门,然而门内毫无反应,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