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国任何一国都能借着周天子的名义出兵伐秦。

历史上正是嬴子楚当上秦王后,才彻底铲除了这股残余势力。

赵维桢觉得现在也不能打。

“可先与赵国修好。”她沉思片刻,开口:“普天之下,如今也只有赵、楚二国的势力还须忌惮。与赵盟约,如此楚国就不敢妄动。没有强国牵头,其余的韩魏燕齐,自然也就不敢轻举妄动。”

吕不韦认同道:“维桢好眼光,待到下次上朝,完全可以把这话拿去与安国君说。不韦亦是这么想的,即使要打,也要拖到安国君坐上秦王的位置之后再打。”

赵维桢没说话。

她的沉默引来吕不韦侧目,后者端详赵维桢的神情片刻,而后又向前迈了半步。

二人本就站得近,如此半步,几乎是把赵维桢半包拢起来,仿佛是要将其揽入怀中一般。

吕不韦微微俯首,凑到赵维桢耳畔,声音几不可闻:“当真病成这样子了?”

说得自然是安国君的身体状况。

他不晓得赵维桢了解未来,只当时自己这位通透的爱妻日日于华阳宫上课,接触太子的机会比其他人都要多。

赵维桢把帛书递了过去。

“你心中有数即可。”她轻声道:“我没法多说。”

吕不韦眼神飘忽了瞬间,而后点头。

他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圈住帛书的同时,亦是握住了赵维桢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