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扯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来:“傅锦瀚,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其实你一点也不适合走那种奶油小狗的路线啊?”

“人家撒娇扮痴那是可爱得紧,而你真的就像一只大傻狗还没点子自知之明非要主人抱。”

傅锦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彻底破功。

他挠了挠头,神情有些许懊恼:“我真有这么差劲?”

裴若雪没再理会他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而是指了指前方,催促道:

“快些开车走啦,你要饿死本公主吗?”

裴若雪眉毛一挑,那样子要多傲娇就有多傲娇。

傅锦瀚一时之间不禁看得痴傻了。

他抹了一把嘴角并不存在的口水,做了个古代太监的招牌动作。

“嗻,奴才领旨。”

“傅锦瀚!”裴若雪大叫着。

傅锦瀚连忙开车:“我好好开车,不闹了不闹了。”

……

坐在熟悉的大排档里,闻着四周的烟火气息,裴若雪的心情得到了暂时的放松。

依照老样子,傅锦瀚为她点了一碗海鲜粥,又给自己随意点了些肠粉点心。

傅锦瀚就看着裴若雪有一搭没一搭的搅动着面前的海鲜粥,腾腾热气升起,将裴若雪的整张脸都拢了进去。

但幸好傅锦瀚眼神好得异于常人,他可以透过雾气看清裴若雪的表情。

裴若雪的神情看起来,并没有她的语气听起来那般欢快。

但傅锦瀚没有拆穿她,而是将手里剥好皮的大虾放进裴若雪面前的餐碟中。

看着整齐得没有意思缺口的虾肉,裴若雪其实挺想问问傅锦瀚的。

就连死去的虾,都会看人下菜碟吗?

为什么每次傅锦瀚剥出来的虾,都是又大又整洁呢?

就算她问出口,傅锦瀚也不会告诉她这个问题的答案。

因为这是傅锦瀚一直以来都很自傲的事儿。

裴若雪喜欢吃虾,可她又有洁癖,所以适应不了外人(佣人们)剥的虾。

她只吃亲近之人剥的下虾。

一开始她是吃裴伯父的,后来吃裴景轩、裴景琛的,再后来,她的每一只虾,都由他来剥。

裴若雪曾不止一次表示,他剥的虾又大又漂亮。

可傅锦瀚觉得不会告诉裴若雪,为了练得这一手好技术,他剥过的虾没有一千斤也有八百斤了。

这都是日夜苦练出来的成果。

那段时间,傅锦瀚养了几条狗,那些只吃海鲜虾仁的狗,后来都差点“痛风”。(只是夸张比喻,实际上傅大少爷很爱小动物的!)

“那你真想好了,要自己出去?”傅锦瀚又麻利儿的剥好一盘虾,开口说道:

“小雪儿,你要是因为我,害怕我会介意你和傅谨言有接触才要去国外的,那我只能说你太小看了我。”

“我已经和你说过许多次了,我绝不会因为那些事情就怀疑我们之间的情感,也不会因此而介怀。”

“事实上,我对你唯一的要求,或者可以说是期盼,那就是你可以快乐的生活,其他的事情我都愿意为你分忧解劳。”

裴若雪夹起一只流心豆沙包,放进傅锦瀚的餐碟中。

“我没有怀疑你对我的感情,我只是觉得有些时候吧,距离产生美。”

她搅动着碗里的海鲜粥,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说,要是在国内的裴明嫣一次又一次令傅谨言失望,甚至害得他又痛失一大笔钱财。”

“而我则是打着学成归来的名义,替他雪中送炭,相信他绝对没有出、轨裴明嫣,那你说我能得到些什么?”

做局嘛,那目光就要放得更长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