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继承基业,怕的是它落到我手里,依着心意,毁个一干二净,做世人眼中的千古罪人罢。”
孟焕之凝神,劝诫道:“书院陋习由来已久,安臣既能瞧透,为何不放手革新除旧,反任之就此下去,实非上策。”
韩世朗一脸肃穆,侧颜隐在夕阳下,神色晦暗不明,语气轻缓:“说来容易,真要行事难比登天,家中一众族老那关决过不去,再别说依附韩家数十个大族。光坐在此处略想一番,就觉脑仁生疼,我还能脱个自由身出来,敞之断逃不出他舅父之手,堂堂大丈夫受人制约,实在憋屈。”
孟焕之赞同:“敞之兄心怀忧思,愁绪重重,再加父亲故去,他倒似变了个人,浑身透着清苦,想是有不能外道之苦衷。”
韩世朗斟酌用词:“司马清究竟想干什么,江南半壁文人皆听他号令,这都不满足,人心不足,欲壑难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