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有何用,你们姐妹的亲事,我都做不了主,更没有说话的地,何况罗家门弟浅薄,八杆子打不着。”

知画捅破窗户纸,把话说敞亮:“母亲,正是如此,可看出姨妈用心险恶,母亲把她当成至亲姐妹,时常接济钱物,又寻了父亲把表弟放到咱们家和兄弟们一处读书,咱家外院那几个先生,外头有多少人渴求听他们一堂课而不得。按理说,姨妈应该知足,人心不足蛇吞象,她倒把主意打到七妹身上。不是女儿忧思过多,姨妈常到母亲身边走动,每回来都要见七妹,七妹帖身荷包、香囊等物倘若落到外头去,损害声名,最后该当如何?”

此言一出,常氏与知雅皆受惊,脸变得煞白,知雅忙表清白:“姨妈也曾同我讨要过两次荷包,都被我给推掉,白芷也从旁帮忙说话,她才说看着花样子好,绣工不俗,想照样子缝制。我还心中纳闷,前回那个荷包是九妹的针线,缝得歪七扭八,都不及六七岁小丫头缝的工整,以为姨妈定是想夸我才说好看。”

说到最后,知雅面带怒色,忿忿然站起来,在屋中来回走动,愠怒道:“亏我把实心实意把她当成长辈,谁料心里这般龃龉。”

常氏双手紧捧胸口,半晌回不过神,终是在儿女面前不能指责自己的胞姐,她浑身绵软无力,轻倚靠枕叹气苦笑,仲夏天出一身汗,风飕飕猛打寒颤,冷意从心底泛出,渗入各处经脉。她还能信谁?

知画教训妹妹:“我说过好多次,外头的人若不是瞧着祖父的面上,我们姐妹断无今日之风光,你总是当耳边风,经人一夸,飘飘然不知自个姓什么,罗姨妈之事要引以为戒。”

知雅讪汕然,陪笑说:“四姐姐,我记下便是。”轻偎到知画身边撒娇。

知画却被胞妹的举动勾起心事,眼中盈泪,谆谆善诱:“我在家中也剩几日功夫,最放心不下你。四哥行事有度,十二弟有他盯着错不了;八妹最毛燥,心里头主意定;十妹乖巧不生事;九妹更不消说,你来了这几年全瞧在眼里,她最是妥贴,虽顽劣好玩,何曾犯过事;唯有你,口无遮拦惯了,又沉不住气,心性浮燥。今后出错,可是没人护你,言语行动一定要在心中思量再三。”

知雅泪珠成串,犹如微雨打娇枝,愈发楚楚动人,只是点头,紧搂着姐姐。父母外放这几年,姐妹相依相携,自己每每使性子,姐姐人前圆场包容,背地里劝诫指导,最是实心意,如还不知好歹,真个成没了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