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官,不去点卯,不领差事,只拿俸禄,有好事我可是不想错过。”

他就装,从小看似最傻,其实扮猪吃老虎,还是个黑心的猪。知言轻嗤:“六哥,你哄谁呢,打量着我没跟你一起长大,不知底细怎么着。”

秦晖略坐直身子,轻挥手示意屋里的人退下,收起嬉笑的表情,正色说:“九妹,自你嫁人后倒变得愚了,尚不及八妹通透。她从来都不问,张口便是不管我在干何等勾当,她总会为我收尸。”

这话说得太渗人,知言注目于秦晖,轻语:“我担心你们。”

秦晖脸上复现出笑容,打个响指,轻松说道:“家里脏手的活总得有人干,以前是五叔,他任劳任怨干了十来年,老头子放他自谋前程,现在便是我。不是你六哥夸嘴,这活计家里再挑不出第二个合适的人来担当。”

知言心中默数一圈,大房本是重中之重,历来爱惜羽毛不沾惹事非,秦旭中进士后被岳父挑走进了编修馆,大房庶子秦晔温和好性子。

二房秦明心软好心肠;七爷秦晌书呆子;秦晓却是兄弟当中心思最缜密的一个,也能下得了狠心,不足之处他沾上好赌的恶习,虽现在改过,终是隐患。

三房秦昭不消说,探花郎进了翰林院,更要保持好名声,秦旷去了北疆且不得回来,秦昌尚小还是个多嘴的小乌鸦。

四房秦时习武,现在又被送走,十一爷秦晗更是暴脾气。

五房秦晤有七分秦昭的作派,总不能让五房代代不得出头,十三爷秦晨也尚小。

六房秦昊更不用说,英国公家外孙,光鲜耀眼。

数来数去,只有秦晖最合适,与虎谋皮,焉能安身而退。

知言收起担忧换上笑容,祖父、父兄和丈夫都希望她无忧度日,那就尽力做好内宅妇人。

秦晖又与知言说笑几句,临去时从袖中拿出一件顽意,说是淘来的西洋物,几个妹妹都有份。他盯着知言打开,施然离去。

知言拿起镶着宝石的八音盒,掀开黑漆翻盖,放上跳舞的娃娃,音乐响起,耳边秦晖说过的话犹在:“九妹,你别的都不用做,只哄好你的枕边人,秦家会有用得着他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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