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了然于心的模样,挑着眼睛看向知静,知静一脸平淡,凑近低语:“太子所赐,不敢不受。”

知言想说的秋姨娘一股子小家子气,这就是太子的品味?

知静在旁解释:“几位娘娘为太子寻来好生养的民间女子,有几个八字和太子相克,故都赏给东宫众人,不只我家,宁远侯世子也带回去两个,另还有几个伴读都有份。”

怪不得,知言不再多说话,对付小妾通房之流的话不用她教,秦家女儿心中都有数。除了前几日刚去了西北的知书性子柔弱拿不住事,其余姐妹都不弱。

众人闲话间,威武伯夫人又出去迎人,这回来的是知画和知雅,三房这对嫡姐妹在沈府大门会合,并行而来,华如桃李,娇艳惊人,满屋脂粉都失色。

知雅也是才生下女儿不久,前几日才贺过满月,不过董大学士素来简朴,几桌寻常酒席,只几门姻亲小聚,不及沈府排场大。她本好美,又贪恋虚荣,一路行来,心中微微泛酸,待见到知言,张口就是:“九妹真是失了身份,给朱家那种货色让路,连累姐妹们都没脸。”

知言一听秦家七小姐比不过别人,没地撒气,把火头对准对了她,只上前陪笑说:“七姐消息好灵通,多半个时辰前的事,已经传进了你耳中,不服都不行,来坐下细说。”

知雅气鼓鼓坐下美目瞪着妹妹,知画在旁训斥:“牛脾气又犯了,从那里受了气撒到妹妹身上,小心四哥知道。”知雅小声轻嘟囔:“路上人都在说,使人丫头一问原是孟家的马车。”

常氏欲过来劝和,被几个妯娌拉了回去,知言对大家说了在前面街道碰上朱家管事的事,前因后果说完,大家都会心一笑。

知雅仍跳脚:“九妹也忒好脾气,服软让了路不说,上门赔罪又是为何。”粉面含怒,恨不得立时拉知言去和朱家拼一架。

知画轻嗤,鄙夷地看着嫡妹,恨铁不成钢戳着知雅:“学着点,如今还这么不长心眼,亏得也嫁了个实心的呆子,若遇上个鬼心眼,只有被哄得团团转。”

众人窃笑,知雅思及她家董郎,那儿都好,自不容姐姐埋呔,辨解:“董郎夸我比他学识好,见识也强,我觉得他也不差。”

众人都撑不住,全都哄堂大笑,连知静冷谈不喜热闹的人也笑得合不拢嘴。知画很是无语,揽了嫡妹轻拍,也笑出声。

威武伯夫人来请着入席时,见秦府女眷和睦融洽,带丝艳羡的语气:“别的不羡慕,唯眼热贵府这和气劲,排在京里第一。”想到她家中一大摊子暗自喛气,她现时能为儿媳和儿子撑一日是一日,让他们小俩口躲在燕京过清闲日子。等威武伯那个老色鬼闭了眼,再回去收拾家里一帮大小狐狸精,容他们先消遥两天。

知言众姐妹在席上无非听各家官太太称赞秦家女儿生得好、好生养、有福气云云。知言不经意回头扫到三房婆媳两人面色不豫,特别是四奶奶眼中落寂,瞅了空拉着她到偏厅绕着弯子说话:“焕之这几日正准备打发人回沧州,给两位舅舅和几位授业恩师送礼,并他学过医术的施老。多亏了施老倾心传授,我现时有个头痛脑热并每月小日子来,都是焕之开药调剂。”

四奶奶对着桌上的玉桃仙盘出神,许久后笑意温婉:“妹妹的好意我心领了,等回去和四郎商议,若他点头,还望妹夫能请来名医,我也好多份希望。”

都是刚强人,不愿在外人面前示弱,知言也开解道:“四嫂先要放宽心怀,指不定我的小外甥正在路上往来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