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地方，他真的亲眼看见乌盛和乌霁云满脸汗水泥垢在搬石块，心中的那点幻想终于坍塌了。

眼前一切由不得他不信。

“帮我一把，爸这腰不行了……”这么短的时间里，乌盛竟然多了半头白发，额头多了抬头纹，眼角皱巴得像六十多的老头。

乌霁云也没好到哪去，他向来打理整齐潇洒的发型没了，被剃成了光头。身上衣服皱巴，腋下脖颈都是汗渍。

脸上也没了往日的胜券在握意气风发，完全就是一副尖酸刻薄的冷样。

乌霁云不耐烦地扶了乌盛一把，“你累我就不累？！你好歹就干十个小时，我比你多了八个小时！

要不是你没用，我怎么可能被罚！”

乌霁云想了好久，认为都是乌盛的错。

末日前他们乌家在望城不说只手遮天，但好歹也是跺跺脚就要震三震的地位。

那时候他只要不杀人，什么事都能被乌家的权势摆平，走到哪都得给他乌家二少爷三分薄面。

但现在，说罚就罚，连一个小小的监督员都敢对他吆五喝六。

“乌霁云乌盛你们俩！到时间了吗就歇着！再偷懒我就报上去，给你们加重处罚！”监督员紧接着小声嘟囔：“差点害了整个安全区的罪人，还有脸歇着。”

乌霁云和乌盛脸色大变，手上动作瞬间麻利起来，也顾不上手臂的酸胀。

这时，乌霁云眼角余光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扭头一看，竟然是乌凌！

他瞬间双眼冒光，“乌凌！三弟！”

乌盛应声转头，同样眼冒精光，“好儿子！”

乌凌麻木地走了过去，乌盛用沾满土的手拉住他，“先给监督员转五百块，不然咱们没法说话。”

这是潜规则。

要不是看在有进项的份儿上，监督员才不会放任他们说话。

乌凌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先给他转了五百。

监督员冷着脸哼了声，“五分钟。”

乌凌看着他嚣张的样子牙根痒痒，拳头还没握紧就被乌霁云抓住了。

直接对上了一双包含希冀的眼睛，“好弟弟，你身上还有没有钱？

能不能先替二哥把赌场的钱还了。”

这件事乌凌也有所耳闻，只不过因为被撤职的事儿太大了，他都没顾上惊讶自己的精英二哥竟然去赌钱。

“你都送来劳改了还还什么钱？！”

“你不知道，赌场的那帮孙子就是因为知道我还不上钱，就贿赂这里的监督员，每次都给我分配最重的活儿。

再这么下去，我真的得给累死！”

乌凌：“你欠了多少？”

“十八万多，就算十九万。”

乌凌震惊道：“怎么这么多？”

乌霁云一脸苦相，“还能是什么，利滚利了呗。

你先帮我还了再说。”

乌凌气不打一处来，“我上哪弄那么多钱？！”

“你做开拓者怎么会没钱？以前乌行雪每个月都能在家里花十几万，光伙食费就得十万了。

你怎么会没有。”乌盛不满地说。

乌凌嘴角微抽，“那性质不一样，我做开拓者挣不了那么多。”

其实实际原因是自从乌行雪不跟他一起做任务以后，他交上去的报告完成度都很一般，加上没有乌行雪在旁催促，他总是忍不住再外多待一段时间。

这也导致每次任务时间拉长，回来的任务评级就会变低，因此拿到的钱也不多。

他还喜欢买一些探险户外装备，末日前的物资都很贵，十分烧钱。

他现在身上也有就将将五万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