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了!真神了!”朱有福激动得语无伦次,粗糙的大手比划着。

“第一天就不咳血了,今早还能下地喂猪!”

他这一嗓子不要紧,路过的几个村民立刻围了过来。

朱有福粗糙的大手紧紧攥着宋晓的手腕,眼圈泛红,“丫头,这份恩情叔记一辈子!”

他声音哽咽着,转身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这是自家腌的腊肉,你务必收下...”

宋晓连忙摆手,将腊肉推回去,“有福叔您太见外了。”

她搀扶着已经能自己走路的朱家媳妇,温声道,“都是乡里乡亲的,婶子这些年没少帮衬我家。那年我娘生病,还是婶子连夜帮着请的郎中呢。”

朱家媳妇用袖子抹着眼泪,枯瘦的手紧紧握着宋晓,"晓晓啊,婶子这条命...”

“婶子快别这么说。”

宋晓轻轻拍着她的手背,笑着打断,“您能好起来就是最大的喜事。等开春暖和了,我还想跟您学腌酸菜的手艺呢。”

宋晓故意岔开话题,两人默契的谁也没提两家争边子的事情,再多的恩怨都化解了。

朱有福用袖子狠狠擦了把脸,突然转身冲着看热闹的乡亲们吼道,“都听见没?往后谁要是跟宋家过不去,就是跟我朱有福过不去!”

宋晓哭笑不得地拉住他,“有福叔,您这...”

“丫头,叔嘴笨。”朱有福搓着手,黝黑的脸上满是诚恳,“以后你家有啥力气活,尽管招呼!山里的野猪要是敢来糟蹋庄稼,叔第一个给你守着!”

“那我可不客气了。”宋晓眨眨眼,压低声音道,“后院的栅栏该扩建了,正愁找不到好木料...”

“包在我身上!”朱有福一拍胸脯,“后山那片杉木林,我就带着两个小子去砍!”

望着朱有福搀着媳妇远去的背影,宋晓嘴角不自觉扬起。

晨光中,她没注意到人群外围,许半仙正阴着脸拽走了记配方的二狗子。

朱有福千恩万谢地走后,宋晓刚把辣椒酱装罐,院外突然传来嘈杂的人声。

她推开窗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篱笆外围了黑压压一片人,少说有三四十号。

“宋家闺女!救救我娘吧!她咳得整宿睡不着啊!”

“我出双倍价钱!先给我家男人看看!”

“让让!我家娃都烧糊涂了!”

张秀兰吓得手里的锅铲咣当掉在地上,宋老爹抄起扁担就要去顶门。

宋鸣从后院跑来,裤腿上还沾着鸡粪,“妹、妹子,咱家鸡窝被人扒了!那只花母鸡的尾巴毛都被揪掉一把!”

宋晓深吸一口气,抄起铁勺咣咣敲响挂在屋檐下的破铜锣,刺耳的锣声让人群暂时安静下来。

“各位叔伯婶子!”她站到磨盘上,声音清亮,“我家就一只下蛋母鸡,一天顶多下一个蛋,实在救不了这么多人!”

一个驼背老汉突然跪下,“晓晓啊,我老伴瘫在床上三年了...”旁边抱着婴孩的妇女也跟着跪下,孩子哇哇的哭声刺得人耳膜生疼。

宋晓太阳穴突突直跳,后颈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目光扫过人群,突然看见许半仙的徒弟二狗子正鬼鬼祟祟往院里张望。

“这样,”她提高嗓门,“现在开始登记!重病的、急症的优先,其他人排队等新蛋。”

她从屋里搬出小方桌,“王婶,麻烦您帮忙记名字。”

人群立刻骚动起来,几个壮汉想往前挤,突然被朱有福带着两个儿子拦住,“都别乱!谁插队就滚蛋!”

宋晓感激地冲朱有福点点头,开始挨个问诊。

她发现大多数都是陈年旧疾,李家的老寒腿、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