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水桶腰来到黑市。

她特意换上过年才穿的蓝涤纶裤子,头发抹了桂花油,活像只开屏的老孔雀。

“独家秘制怪味胡豆!”她掀开粗布盖头,露出金灿灿的豆子,“一毛五一包,比供销社还便宜五分!”

人群渐渐围拢,突然被只纹着青龙的胳膊拨开。

疤脸男嘴里叼着烟,中山装第三颗扣子危险地吊着线头,“哟,这不是李家的老虔婆吗?”

刘素芳后颈的汗毛瞬间竖起。

上回被这混混当众羞辱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但此刻她摸到怀里的油纸包,腰杆又硬起来,“识货的就尝尝,保准你舌头掉下来!”

疤脸男抓起把豆子,在掌心掂了掂,“上次那小媳妇的豆子会变味,你的呢?”

“我的更...”刘素芳话音未落,疤脸男突然将豆子拍进她嘴里。

她下意识咀嚼,却尝到满嘴焦苦,金纹不知何时褪成了黑斑,豆芯涩得像嚼了满口泥。

围观者哄笑起来,穿劳动布工装的汉子啐了一口,“骗人的!比驴粪蛋还难吃!”他忽然捂住肚子,“哎哟...这豆子有问题!”

骚动像瘟疫般蔓延,尝过豆子的人纷纷干呕,有个戴红袖章的市场管理员突然指着刘素芳尖叫,“她卖的是毒豆!我兄弟吃了都上吐下泻!”

刘素芳还没反应过来,疤脸男已经揪住她发髻,“老东西,敢在我的地盘投毒?”

等她反应过来后自己已经被疤脸男拎着衣服挣扎不开来,她染着凤仙花的指甲在空中乱抓,精心梳理的发髻散成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