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
白予卿因疼痛蹙起眉头,眉心那点朱砂痣愈发鲜红,就像白玉上的一点血。
这样疼痛的感觉持续了许久。
铁链交错的声音愈发清晰。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天地骤然置换,白予卿的身边陡然变了一副场景,他定睛去看,却是最熟悉不过的教室。
隔壁班似乎在上化学课,整个走廊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好像火烧焦了什么东西,又好像在熬又酸又苦的中药,隔壁的隔壁好像在上音乐课,估计是老师在给学生们讲戏曲,咿咿呀呀地唱着什么,唱的白予卿心烦意乱
这么吵,他还讲什么?!学生们听的清吗?
白予卿气呼呼地走到门前,把门狠狠地甩上,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不少,学生们亮晶晶的大眼看着他,他走回讲台,拿起粉笔又不知道是被回形针还是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指腹上渗出血珠,白予卿一愣,带血的手指拿起粉笔,手指沾了粉笔灰,粉笔则沾上了血液。
“这节课咱们讲三角函数……”
等等。
他……是不是忘了什么?
最近真是越来越健忘了,他还不到三十,他不想秃头!
白予卿抓了抓头发,现在的头发是短的,不是及腰的黑长直,他也不用担心早上起床压着头发了,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下意识伸手推了推眼镜,眼镜在鼻梁上滑动的感觉挺真实的,手指被扎破的痛感也挺真实的。
哦,他记得了。
他不是穿书了吗?
他记得穿了也有一段时间了,现在是怎么个情况?又穿回来了?
白予卿扭头,问第一排的同学:“今天是什么几月几号?”
这位同学的同桌在桌子底下悄悄掐了他一把,老师说过今天要小测的,数学老师记性不好,千万别提醒他今天要小测。同学闻弦知雅,对小测一事闭口不提,回答道:“农历七月十五。”
白予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又觉得有点不对,怎么这孩子说农历呢?农历七月十五……好像正是他穿书的那天。
照这么说,他也没穿书,他是上课走神了?
这个神走的也太难以置信了,就跟看电影似的,他只记得他掉进井里了,然后好像穿书了?穿书的时间好像还挺长?
还疼的挺真实。
白予卿笑了笑,权当那是个错觉,对学生们说道:“好了,咱们开始上课……”
“老师!”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老师忘了今天有小测!”
此言一出全班震惊,真想把说这句话的人生吞活剥,学生们的眼神如同调色盘,带着三分惧怕三分怨恨和四份伪装出来的漫不经心,白予卿一愣,笑道:“哦对,是老师忘了,谢谢这位同学提醒。大家拿出一张纸,我写几道题。”
黑板和粉笔摩擦的声音,比上课铃还要刺耳。
白予卿一边念一边写:“sin……”
屋内一片寂静。
魏滕凑近白予卿的唇边,想要听清楚他说了什么,问学颍闻:“你听见师兄说什么了吗?什么撒银可撒银?”
学颍闻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有听清楚。
白予卿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此刻躺在床上,不知道嘟囔着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可撒银三十度,撒银六十度。过了一会儿,连嘟囔都不嘟囔了,安安静静的,呼吸十分微弱,胸膛的起伏几乎察觉不到。
这伤对白予卿来说本不算什么,魏滕知道自己这个师兄的实力有多可怕,哪怕被打到只剩一口气吊着,只要神识没有摧毁,恢复只是时间问题。
但是最近师兄的状态不对劲。
在南城鬼患中,就算真的有生蛊门在暗中阻碍,依照师兄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