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玄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害怕师弟在大比的名次中超过我……一时鬼迷心窍……”
柳玄低着头,看不见众人的神情,解知意瞪大了杏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师兄平日待人谦和,之前也从未听说有什么残害同门之事,她断不相信柳师兄会做这种龌龊的事。邵云则是看向坐着轮椅的殷危娄,他的心中早已经断定这件事是殷危娄干的,此时莫名其妙地就多出了一个人,尊上昨日消失了一天,是为了找了个人替小废物背黑锅吗?
殷危娄没看低头认错的柳玄,却看的是白予卿。
师尊的眼睛,是不是红了?
但是白予卿站的比较远,他看不太清,只等一会儿练习散了,再去找师尊问个清楚。
白予卿看着神色各异的弟子们,对柳玄说道:“过程。”
数学做大题还需要过程,只写个答案,要么是蒙的要么是抄的。现在得让柳玄把事情说清楚了,不然别人还以而为,他消失一天是为了找人帮小徒弟背黑锅。
柳玄的面色更难看了几分,还要复述一遍谋害的过程?这不相当于反复鞭尸吗?偷偷地扭头看了一眼白予卿,师伯那冷淡又疏离的眼神仿佛一眼就能把他送走,如果他再没有些回应,师伯恐怕下一秒就能拿出鞭子抽他个半死。
柳玄赶紧整理好思路,把自己行凶的过程复述了一遍。末了,说道:“百草峰的账簿有记录。我所言属实。”
白予卿再看一眼寒清峰的弟子们,把从司药堂带出来的账本仍在弟子们的脚下,冷声道:“如有疑问,翻一翻账簿便是。”
柳玄被这一举动吓了个半死。
百草峰峰主重视万分的账簿,不仅被白予卿带出了司药堂,还被白予卿卷成一个卷,扔到了弟子们的脚下。那书被卷成筒状甚至还在地上滚了两圈,滚到邵云的脚边。
邵云当然不敢真拿起来看,如今证据确凿,殷危娄确实没有害人,当时确实是他武断了。
他一抬头,发现尊上正在盯着他。
尊上……难道是要他当场认错吗?
邵云扭过头回避白予卿的目光,白予卿叹了口气,对不停打颤的柳玄说道:“你回去领罚。”
柳玄如蒙大赦,师伯叫他过来就是来道歉,不是叫他过来挨鞭子!柳玄瞬间觉得捡回了半条命,赶紧应下,劫后余生般逃出了寒清峰。
白予卿又瞟了邵云一眼,邵云依旧躲避他的目光,白予卿收回目光,小徒弟的黑锅已经洗清楚,要改变小徒弟在人们心中的印象,估计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如果现在逼着邵云给小徒弟道歉,白予卿觉得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慢慢来吧。
再教育教育应该就好了。
白予卿撂下一句:“继续练习。”转身在弟子们看不见的地方揉了揉自己酸痛的眼睛,打算回去休息一会儿。
眼疼,看了一晚上的账簿,现在眼睛又酸又疼。
白予卿回到自己的房间,扑到床上揉着眼睛,只揉出了眼泪,眼睛却越揉越疼。泄气一般地往床上一仰,起来摸出数学师妹给的药,把药乖乖吃了,又倒回了床上。
真的好疼啊……
白予卿闭着眼睛,把头埋在枕头中。
眼睛疼应该吃点什么药?打坐调息会好吗?
白予卿坐起来调息片刻,只觉得不那么累了,眼睛却依然酸痛异常。
眼睛疼应该吃什么药啊……还是应该滴眼药水?可是就算应该吃药,他现在应该去找谁要?数学师妹出门了,找百草峰的弟子们吗?原身好像在他们的眼中没个好印象,而且他也不认识百草峰什么人,刚把人家师兄叫过来罚了一顿。
算了,他还是睡觉吧,也许睡一觉眼睛就好一点了。
这一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