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志不渝, 是个好名字,但是白予卿更愿意称这把剑为“失智”。
无他,实在是因为,魏滕平时挺聪明挺机灵一人,只要一拔剑出鞘, 这智商就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不分敌友,不分是非, 活脱脱一个“失智宗主”,让人为他的诸多失智操作感到格外胃疼。
由此看来, 魏滕似乎也不是不可能干出陷害谢琛这种事?
白予卿翻开一本卷宗,却无心看卷宗,胡乱翻了几页又放在一边合上,身体后倾靠在椅背上瘫成了一条白色的咸鱼。
好累,他想做回老本行,他宁愿给孩子们批一天的数学卷子也不愿意掺和六极宗这劳什子的事儿!
正当白予卿为谢琛的事头疼不已的时候,传来了几声敲门声,紧接着又传来一声怯懦的:“师尊?”
白予卿听见小徒弟的声音,赶紧坐直了身子才道了一个进,殷危娄端着茶托,转着轮椅,一点一点挪进了屋子。
心累又身累的白予卿,在这一刻仿佛得到了救赎。
啊,什么杂七杂八魏滕六极宗寒清峰都一边子去!他还有小徒弟呀!
殷危娄甫一进来,一股清淡幽雅的茶香沁入心脾,白予卿紧绷的那根弦顿时就放松了不少,端着高冷师尊的架子,装模作样地看着手里的卷宗,等着小徒弟给自己倒茶。
刚进来的时候,殷危娄被白予卿桌子上如山的卷宗吓了一跳。
或许是他前世和师尊的交集不多,殷危娄并不清楚师尊的日常工作,有几次偶遇师尊,不是在修炼就是在修炼的路上,他见礼过后师尊便会匆匆离去。现在想来,师尊上一世也许……曾经伏案到半夜?
他忽然想起来,上次给师尊下毒的时候,师尊也是在看卷宗,看着看着还睡着了。难道师尊一直是白天盯着他们训练,晚上看卷宗?那师尊未免也太累了一些……
不对,他关心师尊作甚?下毒都来不及。
殷危娄心中自嘲一声,忽的想起有什么不对劲,低头一看手中的茶水,他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泡茶的时候忘了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