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卿总算松了口,殷危娄赶紧撤出手指,指节上赫然多了一排整齐的牙印。
开课第二天 再见了徒弟们为师即将远航
杂乱的床铺。
散落一地的衣服。
和衣衫不整的自己。
白予卿从床上慢悠悠坐直身子,正想打个哈欠感叹一声昨天睡得真舒服,眼前的这幅场景让本来还睡眼惺忪的白予卿“虎躯一震”。
他知道自己睡相难看,却没想过会难看成这幅样子,真是怎么看怎么像那什么的事后现场。
白予卿环视一周,房间的布局虽然与他的房间极为相似,但是这绝对不是他的房间!他不由得虎躯二震,连忙拾起地上的衣服用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
他隐约记得昨天从魏滕那里出来后,应该是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了……
是回的自己的房间吧?应该是吧?
难不成走错了?
归月呢?他跟归月一块儿回来的,归月跑哪儿去了?亏他昨天还觉得归月懂事,怎么他走错了房间也不知道拦着!
白予卿这下清醒了不少,现在他迫切地想要弄清楚自己到底身在何处,一转眼,就看见了桌子上那个绿青蛙茶杯。
完蛋,真走错房间了,他跑到小徒弟的房间睡了一晚上,还毫不客气地抢了小徒弟的床。
一时间,白予卿心中五味杂陈,脑子里还嗡嗡的,仿佛有一万头羊驼驼在他耳边吹唢呐。
他睡相难看,踢被子扔枕头,有时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从床头睡到床尾,四仰八叉是常规操作……
小徒弟看见他的睡相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睡了小徒弟的床,小徒弟昨天晚上往哪儿睡的啊?
正当白予卿疑惑之时,隔着屏风,传来一句怯生生的:“师尊?”
白予卿快步从屏风后走出,正对上坐着轮椅的殷危娄,殷危娄冲他躬身一揖,叫了一声师尊,低着头不再说话。他越过殷危娄一瞧,地上有一方叠的整整齐齐的被褥。
“你……昨日……”
白予卿盯着殷危娄,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小徒弟的眼睛下方有两道很明显的青色,小脸看上去又瘦又白,每次见小徒弟,都觉得小徒弟好像又瘦了。
殷危娄抬头道:“昨日弟子从藏书楼回来,发现师尊已经休息,不敢惊扰,所以弟子在外面休息。”
没错,下完毒之后他就抱着被子挪出来了,一方面是怕被师尊发现,另一方面……
师尊睡的太……太狂放了,他没想到师尊这般修为需要睡觉,但是他更没想到,师尊竟然睡得如此张狂。他的床本就不宽敞,师尊一人把整张床占了个严实,从这一头翻到另一头,抱着被子满床滚。还时不时说句梦话轻哼一声。
方才殷危娄看见白予卿的时候,想到白予卿昨日夜里的样子险些没有笑出来。
谁能想到平日里那般冷清的师尊,实际上竟是这副模样?
然而白予卿还不知道自己的人设此刻在小徒弟心中已经崩了一半,听到小徒弟的解释,现在只顾着心疼和难受了。
他占了小徒弟的床,小徒弟就不能去他的房间睡吗?真是个死脑筋,抱着被子到外面打地铺,小徒弟双腿残疾行动不便,外面又冷,地板又硬,这……这要是睡出病来他后悔都来不及!
白予卿想伸手摸摸小徒弟看上去手感不错的脑袋瓜,手都伸过去一半,心口突然揪疼,他连忙把手缩回来了。
纵使白予卿心疼,却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做。端着那副淡漠的模样瞥了殷危娄一眼,径直走到门口推开房门。
站在门外等着见礼的弟子们一瞬间都愣在原地。
白予卿丝毫不觉有何不妥,从殷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