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拽过来时碰到他的手,却抹了一手血,翻过手掌一看,掌心已经被磨去一层皮,还有几道深红的血印子,血肉模糊。
白予卿倒吸一口凉气。青年有些抗拒他的触碰,双手不断地往后缩想要从白予卿的手中抽出,白予卿一咬牙,也不再多问他一句,双手向后伸抄去他的腿弯,拉过青年的胳膊环住自己的脖颈,把他抱了起来。
青年身上浓重的血腥气萦绕在鼻间,人命关天,白予卿不敢怠慢。急匆匆跑了几步,忽的又停下了。
惨了,他路痴,不认识路。
刚刚走了半个小时都没有走出去,现在怎么带着他走出去?!
白予卿一咬牙,不管了,就往一个方向冲吧。
他抱着青年没跑几步,就碰上了一小撮人,正想问问路,其中一人便立刻上前,拱手叫了一声:“尊上。”
看来是原主的同门修士,看年纪和体量大约是随行的历练弟子。
小弟子们见状,压下到嘴巴边上的询问,他们互相打量一眼,实在是过于惊愕了。
尊上怎的寻清净打坐没多久,就救了一个浑身脏污的凡人?
这可万万不太能是爱洁的尊上能亲手做的事啊!
他们也不敢问,生怕脏了衣角被他们瞧见的尊上剜了他们的眼睛,只得狗腿地缩着脖子低着头假装什么也没看到,带着白予卿来到离竹林最近的一间小房子。
被他抱着的青年一路上一声不吭,即便是受了这么重的伤依旧是紧紧咬着牙根,白予卿侧头便能闻到青年身上凶兽血液的腥臭味,但是他到底是忍住了,将受伤的青年小心翼翼的抱到屋内。
白予卿把人放在床上,派弟子去找随行的医修,然后愣愣地站在木屋里,看着桌子上那模样熟悉,造型诡异地茶杯陷入沉思……
这……绿油油青蛙模样地茶杯,他这辈子只在某个地方看过吧!
双头蛇……受伤的青年……小木屋……还有被作者恶趣味描写了好多次的青蛙茶杯……
这个情节渐渐地与白予卿脑海中的文字对上……
他猛然回过头,问躺在床上的青年:“你叫什么?”
青年费力地抬起眼皮,看了看他,不说话,只是身侧勉强完好得手紧紧得捏着破烂粗糙得衣角,满眼防备,又似乎是在隐藏自己的害怕。
像极了一只流落街头受伤的朝着陌生人炸毛呲牙的小奶猫。
白予卿于心不忍,放柔了语气,轻声问道:“你是不是叫殷危娄?”
青年闻言瞳孔一缩,伸出手支撑起身体似乎是要做什么,但因为伤得太重,却是没来得及眼皮一沉却是昏了过去。
看反应应该是了,白予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所有的一切都联系起来,无情地把真相赤\裸裸地摆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