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虚无的幻影，也不是尸山血海。是久违的一片澄澈。

殷危娄把他的神魂修复了七七八八，不在他的识海中多停留片刻，从识海中抽身，殷危娄用自己的神魂填补白予卿的神魂，灵力几乎耗了个干净，抵住白予卿的肩头艰难地喘息，额角都是冷汗。

他强撑着，手指抚上白予卿的脸，小心翼翼地询问道：“睁开眼看看我，好吗？”

白予卿眼睫轻颤，缓缓睁开双眼，殷危娄抬起头，卿卿眼中，是许久不见的星芒。

殷危娄心中一喜，下意识想叫的却还是师尊，他赶紧噤了声，犹豫片刻，唤道：“予卿？”

白予卿低垂着眼眸，并未应答却也未曾拒绝，没有推开殷危娄，反而侧头在他温热的掌心蹭了一下。

殷危娄说道：“你不该被锁在六极宗。”

白予卿垂着眼眸不言不语，殷危娄咬咬嘴唇，说道：“你不是师尊，也不是六极宗仙师。我……我能帮予卿走出去……”

白予卿的眼睛亮了一下，殷危娄笑着说道：“那时候，予卿能找到喜欢的东西，成为最想成为的模样！”

殷危娄身体前倾，吻上白予卿的额头，停留片刻便立刻离开了。

他说：“这是我……我能做的最后的事了……”

“师尊……我想再叫您一声师尊，哪怕师尊永远不原谅我也好，我做错了许多，我不求您能原谅我。”

“很久以前，您说我没有喜欢的事，您说我有了道侣就什么都知道了。我一直有的……现在是，以后都不会变。”

白予卿瞳孔颤动，久久不能回神。

殷危娄已经起身离去，走的时候却带走了归月。待白予卿回过神来，面对的只有殷危娄的背影，他动动手指，想要从床上下去，经脉的胀痛却让他从床上摔了下来，他撑着床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唤了一声。

“阿娄！”

殷危娄身形一顿，没有回头，攥着归月从小屋中走出，撤去隐蔽的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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