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假的吧？

白予卿扶着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按了按太阳穴准备走回去，一回头，就撞上了熟悉的人。

谢琛抿唇笑着，叫道：“师尊？”

白予卿下意识后退，谢琛往前逼进，问道；“师尊已经回来了，还有什么想问的？”

白予卿不应答，他转身拔腿就跑，只迈出了一步，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街上早就没了行人，留下的不过是些摸不到抓不着的影子，甚至连周围那些建筑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谢琛一直跟在他身后，问道：“师尊，您还想去哪儿？”

白予卿这才转身正视着谢琛，声音颤抖着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谢琛故作委屈，伸手拽着白予卿的袖子：“我只是想让师尊留下来。”

白予卿咬咬嘴唇，把自己的袖子抽回来，下定决心一般冲他吼道：“我不是你们那个世界的人！我不是你们的师尊！！！”

谢琛瞳孔颤动，依旧望着白予卿，他的神情有些奇怪。白予卿说不出那是怎样的眼神，诧异？带着点儿悲悯？

他推了谢琛一把，问道：“明白了吗！我不是你们的师尊，能让我走了吗？！”

谢琛笑了。

白予卿一头雾水，心中却越发地慌乱。

谢琛道：“我说师尊怎么还想回去……原来师尊还不明白。”

他把白予卿拽到身边，在他耳边一字一句地说道。

“您原来所处的世界，是假的啊！”

白予卿愣了。

他本想开口反驳，又听谢琛说道。

“那时师尊的神魂破碎，我去寻找师尊的神魂碎片。其中有一片落在了异世，我无法将其带回，就仿照那个尘世，重塑了一个幻境。师尊您看……”

“是不是和那个尘世十分相似？”

白予卿杵在原地，任由谢琛拽着自己的手腕，在自己的识海中为所欲为。

“师尊，我说过，您若是喜欢这个尘世，就留在这里，若是不喜欢，便回到寒清峰，您觉得如何？”

谢琛眼中含笑，白予卿抬起头，用失去神采的眼睛，极其淡漠地看着谢琛。问道：“你……你骗我……”

谢琛笑着摇头，语气透露出一丝无奈：“我怎么可能骗师尊呢？”

白予卿嘴唇颤抖，望着繁华的街道，扫过行色匆匆的路人。

这一切的感觉都无比真实，车灯晃过眼睛时的刺痛、掌心的血痕、行人的交谈、路边摊的油烟气……哪里像是假的？！这就是他所处的世界！却有人来告诉他一句，这些都会假的？！

这些都是假的？

假的？

他的学生呢？那些不都是活生生的人吗？都是会说会笑会哭会闹的人……难不成也是谢琛捏造出来的？也是假的？

假的……

“啊……”

白予卿捂着头紧闭双眼，痛苦不堪地蹲在地上，喉咙中发出些模糊不清的音节。

谢琛一挥手，原本繁华的场景不复，只剩下一堆虚晃的残魂和骇人的鬼魅。

“不是……”白予卿费力又固执地开口，“不是假的……是真的，他们……他们是我的学生……”

“他们是真的……”

谢琛气笑了，蹲在他的身前，覆上白予卿冰凉的手，问道：“都是假的，您的徒弟在这儿呢！师尊睁眼看看，我才是您的弟子！”

白予卿依旧固执，挣开谢琛，闭着眼睛捂着耳朵，不肯听也不肯看，不停嘟囔着模糊不清的话。

“他们不是假的，是我的学生……”

“是你骗我，你骗我……”

谢琛拽开白予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