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还在发懵,白绡又蒙在眼上了。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脚腕上冰凉刺骨的触感让他微微一愣。
他俯身摸到双脚脚腕上, 坚硬且冰凉的触感传到指尖,他试着动动脚,牵出一阵哗啦啦的声响。
拴在脚上的是铁链。
白予卿想把白绡摘下来看个究竟, 忽地听见有人问道:“师尊醒了?”
白予卿恍惚片刻, 仔细辨认这人的声音, 犹犹豫豫地问道:“……符若?”
“是我,师尊。”符若端着药碗递到白予卿的唇边, “师尊,先把药喝了吧。”
白予卿没有立刻接过药碗,问道:“这是哪儿?”
符若道:“百草峰密室。”
他又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符若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便回答道:“时间已经过了。”
白予卿沉默不言,符若连忙解释道:“师尊不必担心,殷师弟替师尊去了。”
他还是不说话,符若以为他生气了, 慌乱地说了许多。
“殷师弟实在担心师尊, 学师叔也说过师尊现在的情况根本不能运用灵力,更别说上场舞剑……”
“师尊,师尊您别生气,我们……我们也不愿看到您再受到半分伤害了……”
“师尊……您别生气……”
白予卿噗嗤一声笑了,符若大概是第一次见到他笑, 有些呆愣,杵在原地连话都说不出。白予卿道:“你们学会联合起来骗我了?”
符若慌乱道:“不……弟子不敢, 我,我们没有欺瞒师尊, 我们也是担心。”
白予卿无奈笑道:“我知道了,不怪你们。”
他指了指自己脚腕上的铁链,说道:“但是为何要把我锁起来?”
符若理直气壮道:“师叔说的,师叔怕师尊跑了。”
白予卿气笑了:“我能跑哪儿去?”
符若悄悄嘟囔道:“师叔说的,我也没办法……”
这句话白予卿没有听清,“嗯?”了一声,带着笑意往符若的方向望去,符若紧紧抿着嘴唇不说话了。白予卿身手拉了一下铁链,铁链有一定的长度,给他留下了足够的活动空间,但是冰凉的触感实在是不舒服,脚踝和铁链接触的地方,总觉得像是被磨破了似的,一阵蛰痛。
白予卿忍不住问道:“阿若,能否解开?”
符若面露难色,说道:“钥匙在师叔那里,弟子实在无能为力。”
这句话说完,白予卿就不再出声了。
符若瞥了几眼,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再次把药碗递了过去,小心翼翼地说道:“师尊,您先把药喝了吧?”
白予卿循着声音伸手去接,却什么都没碰到,符若见状,把药碗递到他的手中,白予卿接过药碗,毫不犹豫地喝下去了。
符若笑了一下,说道:“师尊对待别人,还是这般没有防备。”
白予卿愣了,这句话他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但是一时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喝了药后好像有点懵,伸手往旁边一探,是冰冷的墙壁,白予卿把被子拉过一些垫在身后,靠在墙上。他想扯掉眼上的白绡,被符若制止道:“师尊不要把白绡取下来!师叔说您的眼睛现在还不能见光。”
白予卿不以为意,固执地把白绡扯了下来仍在一遍,揉了揉刺痛的眼睛。
他什么都看不见。
即使挣开眼睛,眼前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
他环视四周,没有发现丁点儿光亮,只能听见符若的声音。
“师尊?您没事吧?”
眼前扇过一阵风,应该是符若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白予卿眨了眨眼,他确实看不见任何东西了。只能向符若询问道:“阿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