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汇聚成的剑被白予卿握在掌中,苍白的手指紧紧攥着剑柄,他身形摇晃,手中的剑却是稳的,定定地指着谢琛。
谢琛操纵着荆棘试图再次缠上白予卿的手脚,被白予卿纷纷挥剑斩断。谢琛皱着眉头,目光落在白予卿手中的长剑上。凝神思索片刻,瞳孔骤然缩紧。
那根本不是什么灵力!那是师尊的神魂之力凝成的剑!
“师尊”
谢琛慌了神,不管不顾地冲上去想要把白予卿手中的剑夺下来。白予卿几道剑意挥出,谢琛堪堪躲过,白予卿横剑在身前,再次后退了一步。
“我掌握控不了我自己,现在连自己的记忆竟然也不能掌控了……”
他扯着唇角,自嘲般地笑了两声。
谢琛站在原处,黑色的藤蔓悄悄探去,试图把白予卿手中的剑夺下来,白予卿虽然眼不能视物,知觉还是敏感的,他能听见四周轻微的灵力波动,驱动剑气朝着那些荆棘砍去,把那些东西砍的细碎,然后再次把剑横在身前防止面前的人逼近。
“师尊,放下剑,好吗?”
谢琛走近一步,白予卿听见声音便随着后退一步。白予卿厉声道:“别叫我师尊!你是谁!你不是我的徒弟!”
白予卿只觉得头晕目眩,本能驱使着他举剑自卫,但是他本就破碎的神魂根本经不起他这样折腾,喉咙中一片血腥气,血液顺着唇角流出,谢琛抿着嘴唇把荆棘撤下,白予卿察觉周围没有了灵力波动,稍稍放松了一些,却仍然举着剑不松手。
谢琛的眸色深沉,定定地望着白予卿。
白予卿的神魂之力已经维持不住手中的灵剑,整个人摇摇欲坠,趁着他有一丝松懈的时候,谢琛一个箭步冲上前,先用荆棘拨开师尊手中的剑,伸手揽住白予卿的腰身把他接在怀里。抬手设下隔离的结界。
谢琛把神识探入白予卿的识海中,方才白予卿强行催动神魂,让本就破碎的识海更加雪上加霜。
谢琛在白予卿的识海中找到那一缕神魂,试图用自己的灵力温养师尊的神魂。
那一缕神魂异常脆弱,仿佛随时都会消散,谢琛心中着急,抓住神魂的手,源源不断地补充着这缕残魂,但是他怎样努力都无济于事,师尊……
师尊对他心有排斥。
谢琛的眉头深深蹙起,用殷危娄的声音凑到白予卿的耳边说道。
“师尊,是我,我是阿娄。”
白予卿似乎放下了一丝戒备,谢琛尝试着掩盖自己的气息,伪装成原本的自己的模样。
真可笑,他现在居然在自己伪装成自己。
伪装别人太久了,找回自己的老路子,居然废了不少功夫。
果然,白予卿本能上不再对他那般抗拒,至少愿意接受他的灵力修补神魂,谢琛松了口气,心中不由得乱成一团麻。
师尊就算知道殷危娄曾经下毒谋害他,就算心如死灰,也不愿意忘记殷危娄,不愿意把那些痛苦不堪的回忆抹去,甚至是这缕伤痕累累的神魂仍然相信殷危娄!
他不甘心,不甘心……
他守了师尊这么多年,眼看师尊就要变成他最期望最喜欢的模样,却被殷危娄横插一脚,被硬生生地打断了!
他要帮师尊清掉那些记忆,师尊不愿意,宁肯记着那个给他下毒的混账、哪怕要动用神魂之力都不愿意让他动手!
谢琛心中酸涩,额头向前,抵住白予卿的额头。
他是殷危娄的心魔。
他从殷危娄的神识中分离,承载了殷危娄心中最为脏污不堪的一面。殷危娄身陨道消、师尊自毁神魂的时候,是他……是他把师尊破碎的神魂一片又一片地收集起来!为了防止师尊破碎的神魂消散,他用自己的灵力铸造了一盏又一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