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卿本不喜欢体罚学生,他小时候就被老师体罚过无数次,每次被叫到讲台前,要么站着要么打手心,他记得……手掌好像被打断过?
不过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绪兰秋这小丫头,在下面窸窸窣窣干什么呢?他还在讲课呢!当他眼瞎看不见吗?!
他不体罚学生,不代表可以容忍学生的小动作!
掰下一块粉笔头,砸中了绪兰秋的脑门,绪兰秋抬头看他,白予卿往下一扫,一眼就瞧见另一个开小差的生蛊门弟子。
还都是女孩子。
他眉头微蹙,掰下一块粉笔头往那姑娘头上一砸,两个小丫头不约而同地往他这边看。
那个小丫头,好像和绪兰秋一样,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东西。
白予卿突然想起原书中的一处情节。
也是个讲习会,生蛊门也在场,原书的小徒弟推着轮椅好不容易来听一听,六极宗的一名弟子却当场发疯,不仅咬伤了许多同门,还害死了一个生蛊门门人。这名发疯的弟子也当场死亡,死后不出一刻,就化为一滩浓水。
最后这名弟子被判定为魔物入侵。
说来蹊跷,小徒弟双腿残疾无法走路,其他弟子四处逃散,要是咬人,也应该冲着根本动不了的小徒弟才是。
可是在场所有人,只有小徒弟一个安然无恙,只有身上沾染了几点血迹,除此之外并无半点伤痕。
小徒弟就成了怀疑的对象。
当时小徒弟又在和绪兰秋学习蛊术,正好在殷危娄的房间搜查出和蛊术相关的东西,绪兰秋在此之前又说过,生蛊门蛊术不能轻易外传,否则她就要受重罚。
书中,殷危娄就替绪兰秋瞒下来了,没有交代自己蛊术是和绪兰秋学的。结果自己百口莫辩,被押去了戒律堂。
白予卿为什么会对这个情节印象深刻,因为小徒弟被押去戒律堂后,受的罚就是跪针垫。
原主亲自监督行刑。
小徒弟被人押着到了戒律堂,他以为师尊会信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结果原主看都没看一眼,根本不听人家辩解,叫两个人压着殷危娄就往针垫上按。
白予卿读到这里,顿时觉得膝盖一凉,后来亲身跪了一次针垫,还跪了足足一个时辰,流了满腿的血,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那玩意儿。
他忽然觉得不对劲。
刚刚把绪兰秋叫上来的时候,生蛊门的这群孩子就不对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听不懂不会是这种眼神,害怕不会做也不是这种眼神……反倒像是计划败露的惊慌……
该不会让他给撞上了吧?
难道这次事件不是魔物入侵,而是生蛊门意图残害六极宗弟子故意搞出的诡计?
白予卿眉头皱了起来。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所以他把这俩小姑娘叫上来了。
把人叫上来,这俩人还不安分,低着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双手背在身后不知道又在搞什么名堂。
然后他就让这俩人一人一边站着。
白予卿凛冽的目光往下面一扫,最后对上谢琛,往绪兰秋这边一瞟,给了谢琛一个眼神。
谢琛跟了他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师尊想必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让他盯着绪兰秋。
这下可苦了绪兰秋。
只要她一抬头,就发现谢琛盯着她,盯的她毛骨悚然。
这绝对不是巧合,谢琛就是在故意盯着她!只要她有一丁点儿动静,谢琛就悄悄按着放在桌子上的短刀。绪兰秋心中烦闷,只好作罢。
但是这还没有结束。
绪兰秋在背后给同门打了一个手势,示意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