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卿咬了咬嘴唇。

对啊，他在寒清峰都讲了五年了，都快讲到高等数学了，小徒弟刚刚回来，怎么可能听懂？白予卿从座位上起身，在书架中翻了一通，找到最基础的教材，递到小徒弟手中，说道：“从这本看起，先自己看，有不懂的来问我。”

殷危娄重重地“嗯”了一声，白予卿又想起来，最近魏滕频繁让他出任务，经常不在宗门中，小徒弟要找教材可能不太方便，便说道：“这本书上面标了序号，看完了你自己来我房间找，不必请示我，若我不在宗门，你就去问谢琛。”

殷危娄领完了书，待在原地欲言又止，白予卿见状，不禁又问：“何时？”

“弟子有些担心师尊……”

“你担心我？”

殷危娄抿着双唇，白予卿思索一番，问道：“可是幻境中遇到了什么？”

殷危娄艰难开口：“是……”

白予卿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小徒弟从幻境中出来的时候，看见他就哭，这么说徒弟的遭遇是和自己有关了？

他又想起了原书中被小徒弟抽骨放血的惨状，心想自从自己穿书过来，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总不至于落得和原主一样的下场，虽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白予卿还是说道：“出来了，就别再想了。”

殷危娄又叫了一声师尊，伸手想要抓着师尊的衣角，手伸出又放下，最终握成拳放在腿上。

白予卿总觉得小徒弟还有什么想要和他说。也不把人赶走，就等着小徒弟说话。

趁着这会儿子功夫，白予卿赶紧反思了一下，自己到底哪里还有哪里做的不对的地方。

教数学？

不至于吧，小徒弟这不是才听了一节课吗……

他是真的闲的快长毛了才去教数学的，小徒弟进了幻境，魏滕不听他讲课，也不同意在六极宗开展大规模教学，他不就只能祸祸自己徒弟们了吗？他又不像原主那样喜欢剑术，一天天离了剑就不行似的，整日把剑揣怀里把剑当老婆，他宁愿揣着数学书睡觉也不愿意抱着冷冰冰的剑刃。

白予卿想破脑袋都没想出到底是哪里不对，把目光投向小徒弟，小徒弟正好抬起头冲他笑了笑：“师尊说的对，出来了就不想了。”

殷危娄立刻岔开了话题，问道：“师尊，那提神香可是用完了？”

白予卿一想，确实用完了，上次想起来用，盒子里只剩了一些香渣，说道：“用完了。”

殷危娄粲然一笑：“师尊用的惯吗？”

白予卿道：“确实提神。”

得到了师尊的肯定，殷危娄开心极了，说道：“那我再给师尊制一些？”

白予卿刚想答应，低头看见小徒弟的双腿，照着小徒弟走之前留下来的方子，他自己倒也能制成，小徒弟行动不便，就别让孩子费心了。于是拒绝道：“不必了……”

这样直白的拒绝似乎有些不妥，于是白予卿又找了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谢琛对其中有些药材过敏。”

殷危娄的眉头皱了起来。

过敏？

怎么可能？！

当时他制作这个药方的时候已经充分考虑了种种情况，若是有人对其中的药材过敏，那可能性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低，谢琛对其中的药材过敏？八成是哄骗师尊，那香有修复神魂的功效，谢琛想做什么？他不想让师尊快些好起来？

殷危娄的神情有些失落，说道：“是弟子考虑不周。”

白予卿道：“我没有怪你。只是……”

怕你累着。

这四个字没说出口，白予卿的心口便是一阵剧痛。

他疼的差点骂娘，最后这句话终是没有说出口，话到嘴边转换成一句生疏的：“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