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师尊一看到卷宗就心烦,还是他一点一点地教会师尊看卷宗,后来师尊不烦了,每日都正常处理卷宗。
他不在了几日……师尊怎么又恢复了老样子?
殷危娄抿唇笑了笑,白予卿花了很长的功夫,才把这本并不是很难的卷宗看完,递到殷危娄手中的时候,二人目光相接,师尊的眼睛很漂亮,清澈透亮,真如透明的琥珀一般,若是在太阳底下,师尊的眼中满是光彩,然而现在那些光彩全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蒙蒙。
就如同没有生命的死物。
殷危娄接过卷宗,掌心都是冷汗,他不敢再看师尊的眼睛,鼓足勇气抬头又看了一眼,殷危娄吓了一跳,师尊经历了什么……师尊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模样?!
“师伯……弟子告退。”
白予卿挥手,殷危娄退出了他的房间,心有余悸。
这样的师尊,他只见过一次。就是师尊从南城回来,杀到麻木,衣服上都是血。也是现在这样冷漠无光的眼神。
师尊不应该是这样,师尊不会是这样……
殷危娄的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御剑飞回了无极峰,把师尊看过的卷宗归入档案,转头就冲去了无极峰大殿。
大殿门外有弟子把守,殷危娄无视弟子的阻拦,径直冲进大殿。
“魏”
房门哐当一声被殷危娄粗暴地推开,魏滕正在和卫延交代五宗会谈的注意事务,卫延皱起了眉头,质问道:“师弟怎么今日这般毛躁?连敲门都忘了?”
殷危娄的脚步停滞了一下,门外看守的弟子进门请罪,魏滕只道无事,让二人退下,把大殿的房门关上。“魏滕”二字到了嘴边,又来了个急转弯,殷危娄道:“宗主……”
魏滕笑道:“叫什么宗主?改叫师尊。”
殷危娄缄口不言。魏滕对卫延说道:“你先回去吧,大体布置就是这些,今日看你师弟这般急躁,应该是有事要和我谈。”
卫延应下,走到殷危娄身边的时候,用警示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才走出大殿的门。
殷危娄咬牙切齿道:“师尊。”
魏滕说道:“这才对。”
殷危娄继而道:“我的师尊……”
魏滕皱起了眉头,看起来甚是为难:“你的师尊?你想要说什么?你想让我只收你一个徒弟,把其他人都逐出门下吗?”
殷危娄愤恨道:“宗主不必装傻。”
魏滕道:“你想说什么?”
殷危娄道:“师尊他……为什么会变成那副样子……”
魏滕笑道:“有什么不好吗?不会有不懂事的徒弟,不会被七情六欲困扰,你的师尊,我的师兄,本就是这幅模样,有什么不好?”
殷危娄高声道:“师尊不是!师尊他……师尊……”
殷危娄的脑袋疼的要炸开,想说的话堵在喉咙中,不知该如何形容,不知该如何辩解,反反复复叫着师尊,把那些憋了许久的话一股脑地吐出:“师尊……师尊……”
“师尊……师尊不是六极宗的玩意儿!他不是你的提线木偶……”
魏滕噗嗤一声笑了:“但是他现在还活着。”
他走到殷危娄面前,说道:“师兄若是和你在一起,道心破碎,修为即将不保,而他修的是无情道,修为保不住,等待他的,可不就是死吗?”
魏滕道:“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师兄现在很好,没有什么能动摇他的道心,他不会有性命之忧,五宗会谈将至,夔山魔窟异动,殷危娄,你现在最不该给我找麻烦。”
“夔山……”
一提到夔山,殷危娄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声音颤抖着问出口:“魏滕,你想利用师尊做什么,换我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