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若赶忙上前把人拖走,殷危娄手中加了力道,卫延险些支持不住,从他的剑下挣开连滚带爬闪到一边。
卫延从殷危娄的剑下挣开,抓住旁边师弟的胳膊说道:“去叫宗主!”
话音刚落,师弟还没有离开,殷危娄便提剑上前一剑刺向对方的腿,师弟惨叫一声,殷危娄抽出长剑又望向卫延,卫延冲符若喊了一声:“传讯符!”转身接住殷危娄的剑招。
招招冲着死穴,卫延身为宗主亲传大弟子,宗门大比中的头名,此时竟然敌不过十几名开外的殷危娄。
无极峰的数名内门弟子上来同殷危娄缠斗,殷危娄攻势太猛,几人或多或少受了伤,地上已经红了一片。殷危娄一手撑着额头痛苦万分,手中的剑从未停下。
他的眼前是模糊的一片红,只能隐约看见肆虐的鬼物。
杀干净……杀干净……能替师尊分担一些也好。
他也能用剑,师尊是杀孽……去他妈的!
杀孽个屁!师尊杀的都是魔物,那些往高台上一坐,魔物来临坐的比谁都安稳,生怕自己的手上沾血的伪君子有什么资格评论师尊!
传讯符已经送出去,卫延也受了伤,殷危娄就跟疯了似的,逮着个人就开始杀,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
好,殷危娄发疯了就算了,他哪里来的这样高的修为?十几个内门弟子都拦不住!
殷危娄愣神,这一瞬间手中的剑被卫延挑飞,殷危娄赶紧去拾,从血泊中把剑捡起,紧紧握着指着卫延。
把殷危娄叫回来的,是白予卿的一声“阿娄”。
“阿娄,放下剑。”
白予卿齐眉勒着一条绣着竹叶的抹额,正好遮住眉心的朱砂痣。神色冷漠又淡然,走到殷危娄面前,按住殷危娄满是鲜血的剑。
“师伯!他……”
白予卿手里什么都没拿,归月不在他的身边。卫延心里一慌正要去拦,白予卿伸手止住他,自己径直走到殷危娄面前,声音已然有几分责怪。
“放下。”
殷危娄听见他的声音了,从一片血红和迷茫之中脱身,眼前的人影渐渐清晰,踉踉跄跄地走到白予卿面前:“师尊……”
白予卿伸手理了理他耳边的碎发,拇指擦去他脸上的血渍,殷危娄身形摇晃,直到彻彻底底看清了师尊,才走到他面前,额头靠在他的肩上,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什么。
“师尊,好疼啊……”
“头好疼……”
白予卿的神识探进殷危娄的神识,里面乱成一团,魔气肆虐,各种杂乱纷扰的东西在里面乱窜,白予卿定住心神,再一次替殷危娄除去心魔,正要离开之时,原本已经压下去的心魔忽然化作荆棘缠住他的双手,心魔凑到他的耳边,声音像是在夔山魔窟遇见的魔物。
“仙君……”
那鬼东西凑过来,在他耳边笑道。
“你身上好甜,但是有些脏了……”
白予卿面色一凛,手中灵气拧成长鞭拽住身后魔物的脖颈,手上发力把那魔物的脖子拧的死死的,直到魔物没了气完全消散,手脚上的荆棘缓缓撤下。白予卿又看了一眼殷危娄的神识,确认无误后方从中退出。
殷危娄抬起头,茫然地望着混乱的一切。
几个同门受了重伤,绪兰星抱着绪兰秋的尸体痛哭,地上一片血。
白予卿问道:“头还疼吗?”
殷危娄回答:“不疼了。师尊……这些都是我做的吗?”
白予卿笃定道:“和你无关。”
他话音刚落,便听见绪兰星厉声问道:“仙师说和他无关,我亲眼看到妹妹被他所杀,这难道也是和他无关吗?!”
绪兰星嘶吼着,声音已经哑了。殷危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