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卿点头。
殷危娄从他的怀里起身,说道:“那师尊休息……”
说完,殷危娄应该走了,但是他就是撑在床边迟迟不动,一副有话又不敢说的样子。耳根红的透透的,白予卿又没忍住,伸手捏了捏他红透的耳垂。殷危娄十分谨慎地问道:“师尊……我能不能亲你……就一下?”
原来他是想要做这个。
白予卿忍俊不禁。
解蛊之后,殷危娄想要做什么都要征得他的同意,哪怕他想要的只是一个最简单的亲吻或者拥抱,若是白予卿不同意,殷危娄就算多渴求也不会动他一下,不敢越雷池一步。
白予卿点头,攀上殷危娄的肩膀,在他的嘴唇上轻轻一啄。
殷危娄尚没有回过味儿,白予卿就已经离开他的嘴唇。殷危娄不甘心,争辩道:“这下不算!这是师尊亲我!我说的是我亲师尊一下!”
他小孩儿脾性,白予卿不和他计较,闭上双眼算是默许了他的行为,殷危娄在他的嘴唇上轻轻点了一下,师尊眼睫微颤却没有睁眼,是不是太轻了所以没有察觉到?
那他……再亲一下?
殷危娄勾起唇角,扣住白予卿的后脑勺,吻上眉心那一点格外殷红的朱砂痣。
仅仅是一个亲吻,殷危娄都觉得格外满足,真挚又虔诚,喜欢的不得了。
他一直守到师尊睡着,设置好结界,离开寒清峰。、
*
生蛊门隔日就要离开,除了必要的交流之外,生蛊门和六极宗达成了“倾宗门之力助六极宗封印夔山魔窟”的协议。
殷危娄听学颍闻说,上一次夔山魔窟松动的时候也签过类似的协议,这次的协议虽说和上次有些不同,但是学颍闻觉得大同小异。
生蛊门的“倾宗门之力”说的好听,可最后出力的还不是六极宗?
在生蛊门之后,还有五大宗门会谈,这次是西南坐庄,也是为了夔山魔窟之事。其余四宗只尽情偷笑这座魔窟不在自己所属的地域之内,有记载的五宗会谈也记到:其余四宗派了好些个人过来,最后还是六极宗消耗最为严重。
出钱出力又出人。
若不是因为上任归月剑剑主力挽狂澜,六极宗颇有倾颓之势。
说到归月……现在归月的主人是师尊。
归月存在了许久了,六极宗创立之时,师祖铸造归月剑。所以归月和六极宗年纪相同,传承至今实属不易。殷危娄对上任归月剑的剑主有些好奇,曾经去藏书阁找了找相关的记录。
那是个英姿飒爽的女剑修。
令殷危娄感到奇怪的是,藏书阁对这位前辈的记载甚少,只留下了几本任务卷宗和一篇简单的人物志,人物志记载了一下相貌年岁生平,其余没写什么,至于那几本任务卷宗,描述了一下任务的概况,记了一个“鬼患已除”就再也没有其他的记载。
这几本卷宗,倒是和师尊那几本卷宗相似。
二者的卷宗都是这种情况,难道仅仅因为双方都是归月的主人吗?
殷危娄的直觉告诉他,其中联系应该没有如此简单。
现在他和卫延几人对协议再确认一遍,复制一份交给生蛊门带回去。确认完后,殷危娄今日的事务就算完成了。会寒清峰的路上,殷危娄总感觉有人跟着他。
殷危娄没有走往日常走的路,弯弯绕绕来到一片偏僻的竹林,从须弥中取出了存音铃放进口袋中,停下脚步,说道:“出来吧。”
一个深蓝色的身影从竹子后走出,莹绿的眸子不复往日光彩,眼周也红红的,绞着手指怯生生地叫了一声:“阿娄。”
殷危娄躬身道:“姑娘有何事?”
绪兰秋苦笑:“你为何和我这般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