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拾好东西,念了一遍清身术除去衣服上的血,把须弥袋挂回腰间。虽然衣袍破了一些,但好歹不似刚才那般尴尬了。
正欲走出去,手指还没有碰到木门,忽闻一阵脚步声,其中一人说道:“这就是那位……殷师兄住的地方?如此破败,向来尊上应该不怎么重视。”
另一人立刻接上话茬:“尊上再怎么不重视,那还不是收进了内门?不比咱们这些在外门混了十几年,却连内门的边都没碰到的强?”
“你小声点!”又有一人连忙制止他,“别让师兄听见了。”
白予卿后退一步站在窗户边,隐藏好气息,透过窗户的缝往外望去,有三个人正往木屋这边走过来。穿着象征着寒清峰的道袍。两高一矮,两个莽一个怂。如果他没有记错,这应该是原文中主角第一次受辱事件。
好家伙,寒清峰之前一共就十三个弟子,现在一下子来了三人,勉强算上声势浩大。
“听见又怎样!”
有一人不耐烦地吼了出来。
“我就是气不过!他不就是个残废吗?我原以为尊上说收他入内门只是说说罢了,没想到尊上竟然真的找宗主把他登记入册!现在好了,整个寒清峰,都要管一个残废叫师兄,都要被他压一头!”
那个一开始怕殷危娄听见的怂包又说道:“但是……他终究是内门的师兄啊!”
“怕什么?”另一人说道,“咱们不过是来找他切磋,门内允许切磋,只要不致伤致残都在允许范围之内,况且……”
这人笑了一下,带着轻蔑的意味:“他已经残了。”
言外之意,就是下手不要留情,往死里打。
白予卿站在屋内听着,本以为这句话就已经十分过分,然而接下来他又听到了一句更过分的。
“没看到咱们这位师兄那张脸吗?说不定,是他勾引的尊上,尊上才会收他进内门……”
白予卿的眉头皱了起来。
少年,你的想法很危险!
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原主叫你们的不都是剑法吗?怎么会有这么多黄色废料?
不是……入门这么多年,你尊上什么脾性你不清楚吗?你尊上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能不清楚吗?
白予卿腹诽道:我穿过来这么几天,都比你了解的清楚。你尊上就是一个天天只知道练剑的大傻逼!他懂的都不见得有你懂的多!
思想如此危险,价值观如此迷惑,怪不得原著中会有少儿不宜的情节出现。
纵然心中恼怒,白予卿依然站在窗户后面静静观望,原著中这三人如何欺负殷危娄,他记不太清了,如今倒要看看这仨能掀出什么样的水花。
殷危娄推开门,转着轮椅出来了,方才的对话既然白予卿能听见,想必他也听见了。
殷危娄问道:“你们有何事?”
紧接着,白予卿听见了长剑出鞘的声音。
“没什么事,只是觉得,师兄被尊上收进内门,师兄必定有过人之处,我们想要来请教一番。还请师兄不吝赐教。”
透过窗户缝,白予卿看见殷危娄把轮椅转了个方向,准备往回走:“要切磋就去演武场,不在演武场切磋,就算私斗。”
那拔剑出鞘的人笑道:“我等当然知道不去演武场切磋算私斗……”
他向旁边的两人扬扬下巴,二人立刻上前把殷危娄从轮椅上拽下来,殷危娄下半身被拖着,上半身用力挣扎:“你们干什么?”
那人弹了弹手中的剑,说道:“师兄别急,我们师弟几个这就带着师兄去演武场!”
“放开我!”
殷危娄下半身瘫痪完全用不上力,两手奋力挣扎挣开架着他的两个人,自己也因此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