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么聪明的徒弟，可别真让魏滕给打傻了。

殷危娄又一个师尊出口，白予卿的手抖了一下，问他怎么了。

殷危娄说道：“师尊，您和宗主是怎样的关系？”

白予卿：“还能是什么，师兄弟。”

殷危娄点头，问道：“那师尊和师叔关系一定很好吧？”

白予卿道：“为何这样问？”

殷危娄抿唇笑了，说道：“师叔很关心师尊，他那天和我说……他和我一样，他更不希望师尊出事。”

他现在背对着白予卿，他看不见师尊的神色，师尊的手也不抖，气息也不乱，声音更是察觉不出一丝异常，师尊问他：“魏滕还和你说什么了？”

殷危娄长长地“嗯”了一声，似乎在努力回想他和魏滕的对话，最后对白予卿说道：“要不师尊猜猜？”

他在套师尊的话。

师尊猜了什么，就说明师尊重视什么，他的调查也就有了后续的方向，魏滕当日“我最不希望你师尊出事”这句话必定有蹊跷，今日他试探师尊，师尊虽然掩饰的极好，但是就是因为掩饰的太好了，才让殷危娄起疑。

白予卿不再说话，上完药绑好绷带，把新的衣服扔到了殷危娄的头上，冷漠地说道：“这几日好好歇息。”

殷危娄转过身，眼巴巴地望着白予卿：“师尊还没猜呢！”

白予卿冷淡地瞥了他一眼。

殷危娄立刻怂了，垂着脑袋，像是小狐狸知道自己犯了错，垂着耳朵等人训话。白予卿的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抬手，揉了揉殷危娄的头发。

“师尊？”

殷危娄面上一红，白予卿愣了，迅速抽回手，他不知怎的，突然摸了摸徒弟的头，恢复了那副冷漠的神情：“你好好休息，为师有事。”

“师尊，您出任务的时候，能带上我吗？”

殷危娄怕他误会，连忙解释道：“弟子不是想给师尊添乱，弟子就是……师尊最近频繁外出，弟子怕师尊受累，弟子也想帮师尊分担。”

白予卿摇头：“不必，我没事。”

“那……师尊等一下。”殷危娄拉开抽屉乱翻一通，从抽屉里面翻出一个深蓝的剑穗，“那师尊带着这个？”

白予卿接过剑穗，徒弟又在眼巴巴地望着他，剑穗做的并不是多精细，有的地方线头还没收好，穗子的长短裁的也不整齐，白予卿问道：“你自己做的？”

徒弟用力点头，眼中满是期许。

白予卿手腕一转，把剑穗收进了须弥中。殷危娄以为师尊会把剑穗直接换到剑上，但是师尊并没有这么做，殷危娄不觉有些失望，转念一想，师尊好歹收下，心里就又欢喜起来。说道：“师尊任务途中万事小心。”

师尊这是回来了几天？没两三天吧？这就又走了。

魏滕那个老不要脸的几乎天天给师尊安排任务，六极宗是没人了吗？殷危娄觉得，要是他当了宗主，哪里舍得让师尊干活，把所有的活儿都揽过来自己干。

白予卿敛着眼眸应下，转身推开房门又走了。

殷危娄长舒一口气。

师尊应该没有看见他的手稿。不然不可能像现在这般若无其事地跟他聊天，还收下了剑穗。

有关生蛊门的那些手稿，师尊看了就看了，最多就是顶着个“偷学外宗功法”的罪名，被狠狠地罚一顿，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也不缺这一顿罚，但是关于师尊的那一张，若是真的被师尊看到了……他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那张手稿满满的，洋洋洒洒写了好多字，殷危娄当时写完之后看了一遍，也觉得不知所云，却又不想扔，就把这一张跟其他手稿混在了一起。

也许，让他不想扔的是最后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