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卿的眼神冷漠至极,却又有一分无奈。和殷危娄满是期待的眼神对上,白予卿最终还是接过了殷危娄递过来的木牌。
连魏滕都不由得随之一惊,难道他真的准备收徒了?这小子真的赶上时候了?
白予卿确实接过了木牌。
殷危娄脸上的喜悦都没有停留一秒,就瞬间变成了失望。
他的木牌在白予卿的手中,碎成了齑粉。
白予卿一扬手,齑粉随风飞散,一如他冷清又淡漠的声音,消失在凉风中。
他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我不收徒。”
言罢,召出腰间通体雪白的长剑,御剑飞走了,只留下殷危娄独自一人愣在原地。
若是魏滕现在依旧挽留殷危娄进内门,那就显得有些掉价了。殷危娄天资虽然出众,但是对于这偌大的六极宗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算不上什么,试剑大会的第一不愿意入他门下,还有第二第三,又不是只有殷危娄一个人。
魏滕也不再去理会殷危娄,转身去和试剑大会中其余成绩优异的修士打招呼。
殷危娄独自一人跪坐在原地。
他……当时是怎么做的呢?
他缓缓站起身,向其他弟子询问了寒清峰的方向,自己追了过去。
白予卿回到寒清峰,简单把屋子收拾了一下,接着随便找了个地方开始调息修炼。等他回来的时候,房间门口站着一个人,一见他回来,殷危娄立刻上前,躬身叫了一声:“师尊。”
白予卿的眉头当时就皱了起来,说道:“我没有收你为徒,不是你师尊。”
殷危娄作揖想了想,叫道:“仙师?……仙君?”
这个称呼比师尊更怪了。
白予卿站在原地不动,眼中尽是冷漠和嫌弃,殷危娄感觉,仙师对这个称呼仍然不满意,却在那一瞬间起了坏心眼儿,不叫仙师也不叫师尊了,抿唇一笑,叫了一声:“予卿?”
白予卿紧紧攥着归月,仿佛把归月当成了殷危娄的脖子。
最后他什么都没说,回到房中把房门狠狠一摔,再一次把殷危娄一个人丢在了原地。
殷危娄一怔,也觉得自己刚才是鲁莽了,怎么能直呼仙君名讳!语气还如此轻佻,丝毫不见尊重!仙师定是生气了,他是来拜师的,刚才脑子一热,嘴上就没把住门!殷危娄咬咬牙,扑通一声跪在白予卿的门口,高声道:“仙师!弟子知错!求您收我为徒!”
他丝毫不知,白予卿已经设下了屏蔽的结界。此刻的白予卿根本听不见他说话。
白予卿坐在屋内看卷宗,时不时悄悄看一眼门口那傻小子正在干什么。
好像跪下了。
白予卿皱起了眉头。
算了,跪着就跪着吧,又不是他让跪着的,万一这孩子自己跪的累了,也就知难而退了!
殷危娄在仙师的门前跪了一会儿,转成了盘腿坐着,等仙师出来的时候,他再跪下,这样既不会太累,还能让仙师看到自己拜师的决心。
他开始想,自己为什么这么执着地要拜白仙师为师尊。
魏宗主固然好,但是门下弟子太多了,有可能管不过来,所以还是算了吧。
其他峰的峰主呢?
好像没有看的太顺眼的。
看了一圈还是觉得白仙师最顺眼。
而且白仙师之前都没有收过徒弟,试想,一个仙师的门下只有他一个弟子,那多好!仙师的精力都在他一个人身上。
这是殷危娄一开始想要拜白予卿为师的理由。
但是被白予卿当场一连拒绝了三次,这下子殷危娄突然就来劲儿了。
白仙师不收徒,万一哪天突然开始收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