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他又回想起昨天晚上,她待在水中央惊鸿一瞥,浑身白得如同水中华美的夜明珠一样惊人的场景。
喉头微震,挑着眉的霍子瑜忽然清醒,是佣人端着沈萱萱指名的早餐上来打断了他的这些无聊的思绪。
他才发现沈萱萱今日的着装打扮,精致而优雅,是精心打扮过一番,似乎要去见什么重要的人。
霍子瑜抱着臂,声音冷冽:“嫂子,你今天这副打扮,是要去见什么人吗?”
还是说……
他挑衅一般地笑了一下:“这也是你每天工作的一个环节?”
毕竟昨天晚上,沈萱萱可是号称她平时很忙,也和他哥一样,有事业需要打拼。
霍子瑜就想知道她能有什么事业需要打拼。
打扮的这么漂亮,确定不是背着他哥,偷偷的去见其他的野男人吗?
对于她今日的行程,沈萱萱无可奉告。
在霍子瑜问过之后,沈萱萱终于抬起头来,须臾之间正对着他的视线。
沈萱萱轻轻一笑,表情似乎很是慵懒惬意。
“小叔子,你这么关心我的去处,不如多关心关心你自己。”
显然,这短暂的时刻里,霍子瑜没能明白她究竟什么意思。
沈萱萱唇齿微张,笑容安静却又意味深长。
“小叔子今年二十四岁了吧?比我要小三岁。”
“我记得在你哥这个年纪的时候,他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小叔子每天赋闲在家,就没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吗?”
霍子瑜的面容瞬间紧绷。
霍景州是他的榜样,更是如同神祇一般的存在。
但同时,霍景州这个名字,也成了无形的约束他的存在。
就像是影子一样,时时刻刻的附着在他的身边。
无论他去到哪里,这个影子就会跟到哪里。
永永远远的跟在他的身边,永永远远的摆脱不掉。
永永远远的让他如同身陷泥沼一般,藏在霍景州带来的阴影之下。
就因为他是霍景州的弟弟,旁人总喜欢拿他们兄弟之间比较。
看到霍景州那么光鲜亮丽的成就之后,再看到他现在如同白纸一样的履历,大家就会笑。
笑话他是个不成器的弟弟,担不起霍家子弟的名义。
在外面,别人对他有两个称呼。
一个是“霍家二少”,还有一个则是“霍景州的弟弟”。
没有人真真正正的意识到他真实的名字,似乎他并不需要那个。
他名叫霍子瑜,是霍景州的弟弟,又不是“霍景州的弟弟”。
霍子瑜比谁都要渴望做出一番事业来证明自己,好在功成名就之后,大声告诉所有人,他也有自己的名字,他叫霍子瑜!
与其多关心我,不如多关心你自己。
近乎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霍子瑜的表情转瞬间变得难看,似乎是有些愠怒了。
长桌突地被他蹬了一脚,桌脚与地面摩擦时,发出难听的“滋滋”的划擦声。
霍子瑜的双眉不悦地扬起。
同时扬起的,还有他原先抿成直线的那对薄唇。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冰冷的声线,被刻意压制的怒气,从他的身上弥漫着紧张,又危险的气息。
餐盘里的牛排因此被散落的到处都是,歪歪扭扭的分布在桌面。
奶油蘑菇汤也从瓷碗里溅落。
有一些甚至落在地面绒毯之上。
幸而他的力道也不算特别狠厉,长桌还好好的没能被踢翻。
但好好一顿大餐被破坏了气氛,沈萱萱也没心思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