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天纵冷淡地掀起眼皮,看向整个会场,似乎漫不经心问:“霍景州和他的太太还没来吗?”
“还没。”汇报的人考虑了一番,才说,“不过之前发送了邀请函过去,霍先生那边已经同意过来了。”
符天纵冷冷哼笑一声,他连续给霍景州发送了三次邀请函,霍景州才勉为其难同意一样,大概也是想知道他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符天纵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正好,门口来了一阵欢笑声,符天纵看向那里,是王董李总等人。
几人见到他,都带着和颜悦色的表情前来和他打招呼,符天纵一一与他们笑谈,但其实,那笑意根本没有达到眼底。
眼神也总是若有似无看向门口的方向。
直到……
霍景州派人送完礼服,自然也会和司机一同前往沈萱萱目前的住所,去接她。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沈萱萱这一次竟然已经离开家,独自一人赶往宴会厅的路上。
当得知这样的消息时,霍景州的眼神都变了,晦暗的眸光里似乎有暴风雨在席卷,他只是静静看着前方,神态漠然,像是从前那般。
司机也有些尴尬,只能暂时又折返回来,和霍景州说:“先生,我们要不要先去宴会厅?”
他阖上双眼,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无法困扰到他,总是那样云淡风轻,波澜不惊。
唇边只是轻轻的一声:“不用。”
随即,一通电话已经拨打出去。
意外的是,这一次,电话那头只响了几声,很快被人接起。
甜美而不失性感的女声,在耳边款款道来,霍景州的眉眼压了下来,华盖罩顶一般,他听到女声在那头率先说起:“怎么了?”
霍景州的喉口干哑,自从沈萱萱对他的态度产生变化以后,他似乎也产生了一定变化。
圈中人都知,他是一个不苟言笑,平静淡然,任何事出现在面前,都能面不改色,沉稳异常的男人。
可是如今,每当想起沈萱萱,霍景州的神色便会凝肃几分,心中的那头困兽,也会越发张狂。
不过霍景州控制好了神色,声音和往常一样,听不出丝毫变化,连一点细微的感情起伏也没有,只沉声道:“不在家吗?”
她只是浅笑:“你这么忙,我怎么敢劳烦你亲自来接?当然是自己想办法先到宴会厅了。”
霍景州面色沉如水,忽而想到往常一件事。
曾经,有一次也是他们夫妻两人被人宴请一起去参加宴会。
那一次沈萱萱在家里也是很焦急地盼着他回来,然而霍景州因为有要务在身,临时要知会她的时候,也忙忘了。
等到他先出席了宴会,才发现沈萱萱并没有在规定时间来,他才想起要给她打通电话。
拿出手机,霍景州才发现,沈萱萱已经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间,给他拨打了数十通电话,可是他一个都没有接上。
面对她的焦急无措,他只是平静淡然,声音没有任何感情起伏地说:“我这么忙,你见我没回来,怎么不知道要自己找司机过来?”
此时此刻,沈萱萱说起这句话,竟像是报复一样,将过去曾经种种全部直白袒露在他面前。
霍景州面色一怔,胸口莫名有一阵阵奇怪而诡异的阵痛,致使他的脸色都无端变得苍白,下颌线也逐渐紧绷。
沈萱萱变得越来越“明事理”,可也早已经不再是曾经对他关怀备至的那个人。
“萱萱……”他的声音有点意外的动容,然而沈萱萱压根没有多听他说些什么,电话那头传来刺耳的“嘟嘟”声响。
他喉口哽咽,再抬眸时,却惊然发现后视镜中的双眼,已经变得血色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