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州略略抬了抬眼皮,看他:“他是我妻子,就算你和她睡了,我也不会和她离婚。”
宋迟默默:“……”
说完这句话,霍景州就是冷笑,随即将门要合上,但猝不及防的是身后突然紧随而至的一道身影。
沈萱萱已经将身上凌乱的衣物都整理好,霍景州撑着门框,留了一道缝隙。
她灵活地从那道缝隙里一钻,肌肤隔着布料略微一贴时,温热的触感只是停留了那么一瞬间。
很快,如同一朵被风轻易裹挟的云彩般,沈萱萱奋力一抵,他因为这一失神,加上门外还有个宋迟配合她里应外合。
厚重的门被冲开。
沈萱萱一不小心绊了一脚,失足跌进宋迟怀里,他微微一怔,似乎犹豫了一下,双手只是虚虚笼在她身后,并没有碰到实处。
抬起眼皮的那一刻,他看到霍景州冰冷的视线里,凉到彻骨的情绪。
他还是带着她走了,走得很快,霍景州根本没有追出来。
其实他可以追,但他没有。
只是眼神冰冷彻骨地待在门边,这么冷冷又死死盯着他们。
因为楼上主要是贺成的房子,暂时让他借助这里,宋迟带她一路来到地下停车库。
两人先在他的车内稍作休息。
一旦缓冲下来,沈萱萱才意识到先前确实是遭遇了十分不得了的事情。
他注意到她肩膀上被掐红的痕迹,宋迟的眼睫微微一颤,声音低而轻:“疼吗?”
沈萱萱摇摇头。
她闭着眼,像是说一件经历了很久远的事:“比这更疼的事情我都经历过。”
比如当得知父母出现交通事故的那一刻,仿佛整个天都塌下来,时隔这么久了,沈萱萱依然记得当时的场景。
她还在念书,学校里突然接到家里人打来的电话,即使这很残忍,老师也在想办法该如何让这位乖乖学生学会接受。
他们尽量让这个残忍的事情,说得婉转,沈萱萱只感觉整个风景都在倒退,所有人都成了慢一拍的节奏,无论是说话,还是举动,像是慢镜头在播放。
她听不清周围的声音,只有吵吵嚷嚷的虫鸣,然后就是老师问她的那句:“萱萱,萱萱,你还好吗?”
就像是现在这样,身侧也有一道温柔男声,在问询:“萱萱,你还好吗?”
“抱歉,我没事,我就是想休息一下。”
她闭了闭眼,依然没有睁开,突然没来由的感到疲倦,这是第一次有这样的经历和情况。
大概是现在回想一下刚才的情景,她其实多少还是被他疯魔的样子给吓到了。
这种情况让沈萱萱意识到,其实她还是个人,是个偶尔也会感到脆弱的凡胎肉.体。
平时的坚强也不是伪装,只是没人规定太过坚强的人,不能有一点脆弱的时候。
她气息沉了沉,身边那道声音依然在很近的地方,透露着不含半点虚假的关怀。
“如果累了的话,想睡就睡会儿吧,有我在呢。”
这句“有我在呢”,莫名能够叫人感到安心。
最终,沈萱萱真的逐渐睡着,等清醒时,发现身上居然还有一件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毛毯盖着。
宋迟在她身边,第一时刻便看到他,他居然守了她一夜,根本没走。
此刻头贴着方向盘,双臂也附着在上面,看起来睡了许久,额头上都有了方向盘的印子。
沈萱萱默默看着这一切,这条毛毯他们在上车的时候根本没有,应该是宋迟临时上楼取来的。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也总算睁开眼,见到沈萱萱正探着目光四处打量。
宋迟俊逸的脸,突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