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雾脑子乱糟糟的，莫名其妙他就带走了谢归澜，他拿出手机打算再买票，谢归澜倒是冷静了很多，已经让人去给订了机票。

接下来那趟航班一个多小时后起?飞，中途得转机，他们在?机场等了一会儿。

等到终于登机，岑雾抬起?头，对上谢归澜苍白的脸色，想问他点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谢归澜也没跟他说话?。

他们坐的是夜间航班，座位挨着舷窗，外?面还在?下雪，不?过不?怎么大，今晚夜色深浓。

岑雾低头翻谢归澜之前给他发的消息，谢归澜在?旁边能看得到，但他长?睫垂下来，半张轮廓深刻的脸都被夜色吞没，始终低着头。

谢归澜沉默了半个多小时，才突然嘶哑着嗓子开口，低声跟他说：“对不?起?。”

他没想让岑雾看到这些消息，他一开始给岑雾发的时候很想让他看到，但一年又一年过去，他知道?岑雾不?会回复他。

他给岑雾发这么多，充其量就是在?发疯，今晚他也不?应该跟岑雾走。

岑雾抿了下嘴，谢归澜整个人都消瘦下去，那张脸苍白到冷酷，眉眼又漆黑，被衬出很冰冷的戾气，岑雾却莫名很心软。

晚上很冷，空乘给他们发了毯子，岑雾扯起?来给谢归澜盖好，又拍了拍，磕巴说：“没…没事，你别想这么多。”

谢归澜攥着毯子，他瘦下去，手背上骨头嶙峋突出，青筋也格外?显眼，指骨用力?到发白。

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岑雾给陆斯年回了条消息，就放下手机，他给陆斯年发消息也没背着谢归澜，谢归澜抬头就能看到。

这多少安抚住了谢归澜，要是岑雾现在?瞒着他做点什么，他可能会突然崩溃。

谢归澜其实?很嫉妒陆斯年，陆斯年虽然蠢了点，但长?得还不?错，而且很纯良。

岑雾跟陆斯年在?一起?不?会累，也没有痛苦，不?像他这样，他应该离岑雾远一点。

他本?来已经想过，这辈子都不?去找岑雾，除非岑雾愿意见他，但是又没办法抗拒岑雾朝他伸过来的手。

他在梦里已经牵了很多次，每次都牵着不?放开，直到最后白了头发，梦里他看不?清岑雾的脸，但是记得岑雾掌心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