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再?难熬也快结束了?,晚宴还没彻底散场,但席上已经有人离开。
杨总将投资的合同递给他,岑雾接过去?打开,八百万的拍摄经费,但合同里还夹着张房卡跟支票,是另外的一千万。
岑雾也没想到,他比他的电影还值钱,他将房卡跟支票放在桌上,只打算带走那份合同。
杨总指尖叩着杯壁,有些?可惜,但也没说什么,反正电影他确实是打算投资,岑雾的剧本?很有潜力,他打算冲明年的贺岁档。
今晚确实喝多了?,岑雾他们还没走,杨总先起身去?了?趟卫生间,他正低头想冲把脸,醒醒酒,就突然被人扯住了?衣领。
“谁啊?”杨总还没反应过来?,他皱起眉,口齿不清地问?。
然而他话?音才落下,就突然挨了?狠狠一拳,他眼前?一黑,喉咙都泛起股血腥味。
对?方却还没停手,就这样一拳一拳地朝他砸下来?,冷硬的骨节上沾着血,嗓音嘶哑暴戾,像地狱爬上来?的恶鬼,“谁让你碰他的?”
杨总被打懵了?,痛叫都压在嗓子眼里,哆嗦着想求饶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被人掐住,一点点收紧,几乎听到颈骨断裂的声音。
他冷汗直流,被巨大的恐惧笼罩住,甚至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
包厢里剩下的人等了?半个多小?时,杨总还没回来?,以为他喝多了?倒在厕所,打算让人去?找他,谢归澜却推开了?包厢的门。
徐总站起来?,犹豫说:“谢总,您刚才出去?有没有看到杨建光啊。”
谢归澜薄冷的眼皮垂下来?,他沉着脸,整个人都很阴冷,他指骨苍白?,带着一点血痕,包厢里没人敢再?说话?。
岑雾有点醉了?,但脑子还算清醒。
晚宴本?来?就快要结束,谢归澜突然冷脸,徐总他们搞不清状况,也不敢再?待下去?,僵持着坐了?几分钟,就纷纷找借口起身离席。
岑雾拿上合同,也站起来?打算离开,他喝得有点醉,又站猛了?,身体摇晃了?下,差点摔倒,却被一只冷硬的大手稳稳扶住。
岑雾转过头,就对?上谢归澜沉黑的眼眸。
谢归澜薄唇动了?下,语气很冷地开口,“杨建光的公?司也在谢氏名下。”
岑雾懵着,没太听懂。
“既然打算合作,”谢归澜眉眼疏冷,今晚头一次说这么多话?,盯着他说,“就别?喝成这样耽误我的事,我待会儿找人送你。”
岑雾听出来?了?,估计是怕他喝醉,倒在什么地方,影响明天签合同,但他怎么不知道杨建光的公?司居然也归属于谢氏。
杨家在淮京算不上数一数二?的豪门,但杨建光的这个娱乐公?司也已经开了?好几年,当时他们都还在读高中。
总不能今晚才收购的吧。
岑雾酒劲上涌,脑子开始混沌了?,他没反抗,点头答应下来?,就先去?找陆斯年。
“岑导,”陆斯年不太放心,“要不我先送你去?酒店,然后再?去?剧组?”
他跟岑雾住在同一家酒店,但剧组还有事,岑雾喝多了?肯定不能去?,就让他过去?给嘱咐几句,今晚没办法?陪岑雾去?酒店。
岑雾嫌他烦,摆了?摆手让他赶紧滚蛋,就一个人去?停车场,然而抬起头,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谢归澜说派来?送他的人。
夜幕底下,眼前?只有辆纯黑的梅赛德斯,谢归澜穿了?件黑色大衣,那张脸被衬得苍白?冷峻,靠在车旁直直地望向他。
除了?谢归澜,酒店偌大的停车场现在都找不出一个活人,甚至连别?的车都没有。
“人…人呢?”岑雾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