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屋子里的许夏一见院中那病弱瘦削的身影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刚想秉住呼吸过去帮一把,却忽然发现了狗狗祟祟出现在门外的黑蛋和老栓子。
这两个狐朋狗友正伸着脑袋和鼻子,略带陶醉地扒着门框往院子里探脑袋进来。
她定睛一瞅,好家伙,这俩东西不怕臭吗?
老栓子也就算了,毕竟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玩意儿,但不都说狗鼻子比人鼻子要灵敏100倍嘛,黑蛋怎么也好像一点也不嫌弃,反而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样。
要说他们两个跟周宴一样气数将尽,那也一看就不可能。
难不成,动物对这个味道免疫?
来不及多想,她赶紧在屋门口对着在门口流哈喇子的黑蛋招招手,“黑蛋,能把这位小哥送山上去不?”
黑蛋黑黝黝的眼睛顿时火花四射,一下子亮起来了。
它迈开腿纵身一跃,一下子就窜到了周宴身前,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人,咕咚咽了一下口水。
不知为何,周宴忽然一阵恶寒,总感觉若是没有其他人在,这只看起来蠢兮兮的大黑狗会毫不犹豫地将他从头到脚舔一遍。
而许夏则捏着鼻子从库房里找了两根绳子,迅速拴在周宴轮椅底端的凸起上,在绳子前面顺势打了两个结,直接往黑蛋粗壮的脖子上套去,呈狗拉雪橇之势。
“走吧。”
许夏手掌往黑蛋的屁股上一拍,黑蛋便甩着舌头迫不及待地往门外冲去,如离弦之箭,老栓子也赶紧屁颠屁颠地跟上去。
只不过许夏还没来得及嘱咐两声,黑蛋和轮椅上的人已经窜出去百米之外。
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轮椅上那人紧握的双手以及随风乱舞的飘逸秀发。
“慢点!这是病人!”
许夏对着远处用力喊了一声,也不知黑蛋听没听见。
而此时对着水龙头呕吐了半天的司南星终于缓过来,踉踉跄跄地跑出门外,却早已不见了周宴的身影。
“人呢?”
许夏将鼻子里两颗纸团掏出来,略带心虚地往山上一指。
“他自己去的?”司南星一惊。
“不是。”
“有人陪着就行。”司南星抹了把嘴,终于松了口气。
“呃……黑蛋和老栓子陪着,也算半个人了,是吧……”
许夏尴尬一笑,目光闪烁着移开。
“什么!”司南星一口气没上来,立刻把眼睛瞪圆了,撒丫子往前跑去。
许夏想了想,也是觉得不大放心,于是抬脚跟在司南星后面,一起上了山。
当两个人跟着车轮的轨迹哼哧哼哧终于爬上山时,眼前的景象却有点出乎她们的意料。
穿过一片枯叶飘零的树林,周宴的轮椅被黑蛋拉到了一块地势平坦又光照充足的草丛间,旁边是潺潺流水,溪边还有几朵未谢的野花迎风招展,颇有点曲径通幽的意趣。
而惊讶她们的自然不是这些,而是不知为何,萦绕在周宴身边的飞虫与鸟雀。
这些小家伙不似平时那般活泼好动,叽叽喳喳,反而颇为安静地纷纷落在周宴的轮椅旁,眼中带着好奇而又兴奋的目光,贪婪地闭着眼睛呼吸这股对于它们来说具有致命吸引力的味道。
在这空气流通好又空旷的野外,那股臭气终于没有那么让人不可忍受,但靠得那么近,许夏和司南星必然是万万不敢的。
随着时间流逝,就在两个人刚到这一会儿的功夫,围绕在周宴身边的鸟兽似乎越来越多,不止是飞在天上的,就连一些体型娇小的野兔、刺猬和山鸡,都慢慢开始聚集了不少。
而这些小动物们,或许是忌惮懒洋洋趴在轮椅边的黑蛋,只是安静待在距离周宴两